林确之生母早逝,他爹一直没有续弦,但却娶了不少的姨太太惹下一屁股风流债。好在林家家业根基尚深也养得起这些子人,况且林家嫡出的就林确之一个男丁。林老爷也态度坚决非要林确之继承家业,是以那些子姨娘和庶出的兄弟姐妹还不敢把算盘打到他头上。
多年来,林确之过得是潇洒风流、无拘无束,直到不知那人使了什么手段让不愿续弦的林老爷娶了她作继室。
也是,年轻貌美的女学生谁人不爱呢?
林老爷娶了续弦后没多久,林确之便和周槐序一起去大不列颠留学了。这一走便是三年,他十分不喜旁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位小妈,周槐序自然也谨记这一点。
“那便多谢你。”
“兄弟之间不言谢,等会儿我就回去拿给你。”
“我家里还有几盅好酒,改日送你。”
林确之也不再推辞,坦然受了。
稍晚时候,周槐序拿到那支点翠簪子,不免感叹匠人的手艺。蝴蝶虽是点翠,却依旧在手中栩栩如生。其上纹路细腻如真,双翅边缘还镶嵌了细小圆润的珍珠,光泽浅浅,清新淡雅。
他想起平日里佟令宜复杂发髻上的簪子,忽然觉得林老爷的审美甚是不错,最起码是佟令宜会喜欢的样式。
......
星月无眠,只有日光初升时才得以歇息。
秦佩兰因着昨晚的莽撞对两个孩子心生歉疚,却不敢再多言。只能心虚地将早餐准备的丰盛再丰盛,然而令宜起了个大早甚至在还未见到周槐序的时候就匆匆用完早饭去了学堂。
周永明事务繁忙也不多作停留,吃了几口就去了商行。周槐序坐到饭桌前时,也就剩下期期艾艾盯着一桌子饭菜发呆的秦佩兰了。
“妈,您这又是怎么了?”
秦佩兰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和方才令宜显然因为没睡好红肿的眼眶,愧疚更深。
“兰时啊。”
秦佩兰硬是将这一声喊出了凄凉之感,周槐序只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您有事儿说事儿,别吓唬人行吗?”
“是妈不好,昨晚上是不是害你和昭昭误会了。我今个儿瞧昭昭那样估计一夜没怎么睡,那眼睛肿的真让人心疼。”说着说着情到深处,她倏地上前拉住周槐序的手,继续“忏悔”道:“昭昭可没说过你任何坏话,都是我胡乱猜测,关心则乱。你要是有气可千万别往她身上撒呀,冲着我来就行。”
秦佩兰一念叨起来就会没完没了,周槐序还怕被她拖着迟到,随便巴拉了两口便应付道:“知道了。”
谁知起身太急,大衣口袋里的檀木盒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咦?你哪来的首饰盒?”秦佩兰一眼就看到了细长盒子上的雕花,是首饰盒上惯用的花样,脱口而出道。
还未等她捡起来仔细瞧一瞧,亦或是盘问一下周槐序。就见他些许慌张地捡起盒子又揣回口袋,面色尚且称得上冷静。
“就是个钢笔盒,您看错了。”
秦佩兰只当自己是真的眼花看错了,便也由他去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