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贵还来劝王氏,“不过是让你委屈一下,什么都不费的事。以后她们住那头,你住这,跟你有什么相干?”
“不过就当是来了户讨人嫌的穷亲戚,高兴的时候打发打发,不高兴的时候连搭理都不用。可就这么一着,你委屈了一下,天大的好处不就捡着了?”
“你想,是也不是?”
若是没了那人性没了那道义的人,听了石贵的话,还真免不了一场心动。
王氏心里冷笑,只她也要为了自个亲女儿考虑,面上自然做了愿意的样子。
“老爷也真是的,什么话好好说不行?非得拿芙儿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你这若是让芙儿知晓了,日后让她在心里怎么想你这个做爹的?”
石贵见王氏真的愿意了,心里简直大松一口气,背上的冷汗也总算能收一收。
他是真知道王氏脾气的,好好跟她说有用?只怕就真要抄刀子砍人了。
再说了,那头一家子都到了京城。
这安平侯世子什么时候下手都是不定的事,这事只能早不能晚。
既然拖是拖不了的,况且王氏都已经发现了端倪,所以他就干脆横下心豁出去一试。
谁知道这破罐子破摔要挟的法子竟奏了效,也真真是意外之喜。
这桩棘手的事,谁料竟在半日之内无论哪头都给他解决了。
石贵真是惊险又惊险,刺激又刺激,腿脚都要软了去。
“我这不是怕夫人不同意嘛,才想出来的歪招嘛。”
先前跟疯子一样,如今又是这么一套说辞,王氏信他个鬼哦。
再想想他先前说的话,毕竟也是从前的糟糠妻还有亲娘呢,却只说是“只当来了户讨人嫌的穷亲戚”,不免齿冷。
“这可是老爷先前自个说的,两头大我可以答应,但是也别想我去应付她们!”
心里怎么想归怎么想,涉及到切身利益的王氏自然不肯轻易罢休。
这事已经没法转圜了,王氏知道石贵这一次可不是跟她开玩笑。
她若是不答应,只怕他真能拿着芙儿的庚帖去他上峰那。
她再不忿心里再恨,为了自个的亲生女儿那也只能后退一步。
可也只是后退一步,平妻她认了,可那头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个乡下来的婆婆,也休想她去认!
而且,王贵也休想糊弄她。
若是这个什么“失忆”的法子行不通,石贵还要再想什么歪主意。
那她也就豁了出去,那头能闹,她也能闹。
当年她还是正经招的赘婿,婚书上写的明明白白,她怕什么?
大不了鸡飞蛋打,谁也落不着好!
她还不信了,王贵自个就真不怕?
停妻再娶,无论是她还是那头的,那都是受害者,无论哪一方闹出来,倒霉的都只有王贵他自个。
只要王氏能答应两头大,不闹将出来,石贵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自然是满口答应满口好话不提。
等到终于送走了志满得意的石贵,王氏再忍耐不住,直气的浑身发抖,把屋里能砸的能摔的都摔砸的稀巴烂,动静大的把两个女儿都引了过来。
王芙年纪大些,面容虽然姣好,可一副泼辣的模样简直和王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娘,您这是怎么了?谁给您气受了?”
王氏见着自个的两个宝贝女儿,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搂着两个女儿泣不成声,“你们的爹……不是人,是个畜生啊……”
王芙和王蓉交换一个不解的眼神,“爹不是向来都怕您嘛,怎么就……”
她们的娘管得她们的爹是个什么怂样,这些王芙和王蓉都是看在眼里的,从来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她们的爹能把自个的娘气成这副模样。
王氏哭了一阵子才能好好说话,“你们不知道……你们的爹在入赘咱们家之前,在乡下早就娶过亲了!”
什么?
这好比晴天霹雳,震的王芙姐妹两个哪敢相信?
王芙到底大些,平常也跟着王氏出门应酬,虽然自个家里没什么小妾庶子女的污糟事,可谁家跟她们家一样?
看也看多了。
“那娘你岂不是成了妾室?我跟妹妹都成了庶女?”王芙脱口而出,又赶紧往地上直啐,“呸!这可怎么成?”
王氏抹了抹眼泪,冷笑道:“这事我也是刚才从你爹嘴里知晓的。你爹如今鬼迷了心窍,就因为那头的女儿如今被安平侯世子给看上了,他就要认了那头,让娘跟那头的都当平妻。”
王芙眉毛一扬,一股戾气顿时冒了出来,“凭什么?乡下的贱民也配和娘平起平坐?”
王氏无力地摆了摆手,“别什么一口一个的乡下的贱民,你爹也是乡下小子出身。”
王芙直跺脚,“这怎么一样?爹如今可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