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州好好的休整了一夜,在船上待了一个多月,总算好好的在平地上能过个夜了。
刚躺**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还觉得整张床都在晃。
不过终于落了地上了岸,就是睡在客栈里也觉得格外的安心。
一夜好眠,早上起来,临春照着镜子都能感觉自个的脸在发光。
方寡妇不丑,五官清晰明刻,临春没见过石贵,可她自个照镜子的时候却觉得自己大部分都像方寡妇,只是比方寡妇的棱角更圆润些,这应该都是像了石贵。
这些日子,好吃好喝,原主早些年亏损的那些,临春又渐渐的慢慢的给她补了回来。
如今的临春,个子虽还不如同龄人,可她瘦的刚刚好,看着就十分的苗条纤细。
皮肤白皙,头发更是用了胭脂店里买回来的上好桂花油好好保养,再加上在船上日日都喝着新鲜鱼汤营养丰富,一头枯黄的头发,也渐渐黝黑丰润了起来。
再穿上方寡妇亲手制作、方太太友情指导下完工的新裙子,整个人就像是跟从前换了个人似的。
就是方寡妇也忍不住夸了又夸,“得亏是我自个的女儿,若是换了旁人家的,小虎子再大几岁,我就仿了那山上的大王,非得抢了你回家给我当儿媳!”
玩笑话的确是玩笑话,可等到从房里出来,被早就在门口的温颂看了个正着,温颂亦是一楞紧跟着眼里就放出了惊喜的光彩时,临春的耳朵又悄悄的红了。
心上人那掩不住的欣赏和喜爱,那就是最直白的赞美。
临春心里欢喜,眼里都不由自主泛着光,整个人看着就越发的娇美起来。
好生在客栈了吃了一顿早饭,感受着南北饮食的差异,渐渐日头也升高了。
温颂既然来接人,自然是备好了马车的,反倒省了王忠的事。
王忠原先心里还有几分占了便宜和乐得自个轻松的窃喜,可等到马车过了承直门,也不管他连喊着要带路,马蹄得得就不停的往前走。
硬生生把王忠急出了一头汗,先前老爷就给了他银票让他买好了宅子,好安顿老太太大姑娘她们。
可如今,这马车到底要往哪里走?
幸亏也已经是进了京,路上人多车多,马车也走的不快,王忠干脆从拉行李载下人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小跑着追上前头骑马的温颂。
一边擦着满头的冷汗,王忠一路小跑着低头哈腰问道:“世子爷,不知您这是要往哪里去?不瞒世子爷,我家老爷正心急如焚,等着老太太大姑娘们去安顿呢。”
当着温颂的面,王忠不敢说实话,他家老爷根本就没想过要把老太太她们一家四口接回自家的宅子,而是在外头买了处小宅子安顿。
只是含含糊糊的想把温颂瞒过去先,好让他把老太太她们带到那宅子里去。
谁知温颂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一瞥就让王忠心里发沉,“阿婆和婶子与我有恩,既然都入了京,本世子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自然早就安排好了她们的住处。倒还要请你家老爷,莫要与本世子争抢这报恩的好事。”
王忠心里发沉,冷汗一股一股的直往外冒。
虽然这温世子说的好听,可不知道怎么的,王忠就有种直觉,只怕他老爷的什么打算人家早就看穿了。
本来让老太太大姑娘她们住到了老爷置办的那处宅子里,再安排一两个自己人去伺候,那可不就等于把这一家子给捏在了手心里?
到时候想怎么用大姑娘就怎么用,就是小少爷,也不怕他不亲近老爷。
可如今这温世子突如其来的一招,倒是让老爷的打算全盘落了空。
这若是老太太一家子都住进了温世子安排的住处,那老爷还能去温世子的地盘放肆?
这……这可怎么好?
王忠是真没想到,他这趟负了任务南下,虽说刚开始的时候有些艰难,总也劝了大姑娘同意总算上了京,这水路虽烦闷,可总也算是平平安安的到了京。
本想着总算是完美完工,在老爷跟前也能讨个功劳,可这就差临门一脚了却被人截了胡。
这也罢了,他差事没办完,老爷的盘算却遭了秧。
王忠心里就算大恨,也不敢对温颂怎么样,只面上挤出了一抹尴尬的笑来,“老爷这些年没有尽过孝已经十分懊悔自责,世子爷就可怜可怜我家老爷,让我家老爷能好好尽番孝。”
温颂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冷笑,快到王忠以为自个花了眼,温颂淡淡笑道:“这尽孝什么的全在乎心意,王大人若是诚心实意,这无关老太太住在哪,王大人总也能尽心尽意的尽孝。”
“莫非是王家人你不放心本世子的安排,在这质疑本世子呢?”
温颂的语气越说越冷,到最后一声轻哼紧紧看向了王忠。
王忠一个激灵,甭说他一个下人,就是他家老爷若是此刻就在此地,也不敢对这金贵的世子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