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鸡鸣第一声的时候温颂就醒了。
唤了小厮点灯拔蜡,打水洗漱。
正要换衣裳,桔红来了。
这桔红便是昨日在甘氏身边贴身伺候的,也是那个直朝温颂抛眼风的那个。
竟没人拦着她,桔红一路直接从风雨居的院门穿到了温颂的卧房。
咋咋咧咧的,见了温颂一身里衣,竟不羞避,反倒迎了上去,桔红嘴里还训斥着,“夫人买了你们回来,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啊,竟不知道伺候二公子,还让二公子亲自动手?”
一边骂立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不敢吭的小厮,一边竟是伸了手要去解温颂的衣扣。
温颂大怒,面上却一片冰冷。
一个侧身避过桔红的手,一边冷声喝道:“谁准许你擅自进我的风雨居?”
桔红的手落了空,委屈的看向了温颂,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极为可怜动人,“看二公子说的,自然是夫人让奴婢来的。”
温颂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转头看向了立在一旁头也不敢抬的小厮,“夫人买了你们进来,你们怎么进府来的,我也一样可以照样的让你们怎么回去。所以,立时把这贱婢给我捆了,堵了她的嘴不得让她叫喊,免得惊扰了夫人。”
那两个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怎么不机灵害怕主子,这时候也忘了。
什么比得上被卖回去更可怕?
在人牙子手上过日子,可没有在侯府里头这样子舒服。
虽然先前吴伯管教他们严厉,可也从来不打人,吃得饱穿得暖,顿顿不拉。
叫他们丢了这差事,再被卖回去,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更快些。
当下,两个一个叫柏杰一个叫竹秀的小厮,也不低头瑟瑟发抖了,挽了袖子就朝瞪圆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桔红扑了过去。
桔红瞪大了眼睛尖叫道:“你们敢?”
又去瞪温颂,“二公子,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让人捆了奴婢?奴婢不服!奴婢是夫人的人,二公子你不能捆了奴婢!”
温颂只是淡淡道:“就凭你叫我一声‘二公子’。”
桔红尖叫着要去打已经扑过来的柏杰和竹秀,“小崽子你们敢?看我不回了夫人,让夫人卖了你们!”
又是要被卖……柏杰和竹秀的脚步就顿了顿。
温颂心里大皱眉头,“看样子昨天吴伯的话,你们还是没有听进心里。到底谁是主子……嗯?”
柏杰和竹秀心里一跳,柏杰更机灵些,无声的朝正往他看过来的竹秀说了声,“都是主子,顾近的顾不了远的了。”
再说,这桔红再神气,说到底不也是跟他们一模一样,都是奴仆?
怕她个球?
柏杰从前家里没遭难之前,那也是村里的小霸王,这几年逃难受尽折磨到最后自卖给了人牙子,尝了苦太多,连脾性都改了。
但骨子里还残留着一点两点的蛮横,发了狠,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扑上去就去抱桔红的细腰,他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年纪虽小,可到底是个半大小子,这发了狠也不是一个桔红挣扎的开的。
桔红被柏杰拦腰抱住,一个劲的尖叫,一旁目瞪口呆的竹秀一眼瞥见温颂的眉毛皱紧了,想起来方才温颂的交代,一个机灵,脱了鞋一把扯了自个的袜子就塞进了桔红的嘴里。
半大小子的脚还特别爱出脚汗,熏的桔红眼前发黑,险些晕了过去。
就她这么一停顿的功夫,竹秀又解了自个的腰带,和柏杰两个一块把桔红给捆了起来。
等到都做完了,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桔红呜呜咽咽的就是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两个人才敢看向了温颂。
温颂点点头,也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只说了一句,“你们要记住,不管你们从哪里来,是什么样的人,跟我一天那便是我的人,我说的话,你们只管听,我要你们做的事,你们只管做。”
“你们记住了我刚才说的话,我就能保你们的平平安安。”
柏杰和竹秀对望一眼,再不灵透的这时候也明白了温颂话里的意思和方才让他们绑桔红这桩事里带出来的意味。
这便是教他们认主,认清自个的主子,摆正自个的态度。
当下,柏杰一扯竹秀的袖子,“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柏杰(竹秀),见过主子!主子的话,自当谨记心中,永世不敢忘!”
温颂这才满意一笑,“起来吧!日后你们两个就负责伺候我,我这卧房跟书房,除了你们俩谁都不能进。”
这二公子才回来的第二天,这一大早上的天还没亮,他们就得了这么好的差事?
柏杰险些怀疑自个没睡醒呢。
悄悄往自个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疼的他险些忘了规矩在主子跟前就龇牙咧嘴了。
欢天喜地的跟竹秀一块连声谢过主子,柏杰想了想又指了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