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朱氏和谢氏送了酒菜到了后头,王全几个挖了一早上的地基也是辛苦活,早就又累又饿。
这朱氏和谢氏来的可真是及时雨,王全他们连忙放下手上的锄头一窝蜂的围了过来。
好在还是知道些礼数的,朱氏和谢氏两个都是女子,虽然上了年纪,可到底就也不敢太过分。
后头是工地,也没地方可以搁酒菜,王全叫了两个人干脆从一旁堆着的材料堆里抬一块打磨好的石料来,当成桌子。
这些都是干粗活的,谁还会讲究?
更何况这石家的伙食极好,有酒有肉都是眼睛能看见的,更别说还有股勾人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有那嗜酒嗜肉的禁不住食指大动,喉头直吞口水。
等酒菜摆好了,啥也顾不上说了,抢了筷子就上手。
王全倒是落在了人后,拿着双筷子先仔细看过了石家的伙食,知晓临春没有说虚的,这都是上好的肉菜还有酒水,量也足得很。
他心里先是一松,毕竟这帮子兄弟都是他喊过来帮忙的,这做的都是苦力活计,要是吃的不好就怕有人心里要落埋怨。
临春做事情说一是一,半点折扣没有,王全十分满意,对临春又多了几分好感。
这样的姑娘精明实诚,倒是与二小子极配。
这头王全还在暗生满意,那边捧着饭碗的王二牛就有些悻悻不乐了。
为啥?
这还用问?
自然是因为临春没有来啊。
他这特意赶来石家干活,辛苦一早上,盼了又盼,不就是盼着能多看一眼临春吗?
谁知道来送饭的竟然是这两个陌生妇人。
石家的酒菜好,旁人早已经唏哩呼噜大吃大喝起来,王二牛却胃口全无。
眼见朱氏和谢氏两个要走,手上还拿着碗筷的王二牛突然就站了起来,惊的蹲在他旁边的那个差点一筷子菜送进了鼻孔里。
“两位婶子……临……临春怎么没来?”
王二牛站都站起来了,眼见着旁人都朝他好奇地望了过来,就连他爹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脸上一红烧烫了起来。
本来还犹豫不决到底问不问,可如今这样子有些逼上梁山一般,干脆心一横就问了出来。
反正他娘昨晚上还特意叮嘱过他,这姑娘家的脸皮薄,有时候会不好意思,他是男人,就该主动些。
王二牛脑子有些轴,自打姚氏同意他和临春的事之后,他是感激姚氏到不行,姚氏又是他亲娘,自然不会觉得姚氏会害他,只拿姚氏说的话当圣旨一般。
朱氏和谢氏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吃惊,这乡下小子竟然这样子不知道礼数?
这当了这许多外人的面就问这样子的话,先不论个青红皂白,自家姑娘与他到底有何关系,这日后要她家姑娘可如何做人?
难怪方才老太太非得拉着她们俩叮嘱了又叮嘱,果然她老人家有远见吃的盐比她们吃的米还多,的确没料错。
这些粗人,果然是没有分寸不懂礼数得很。
谢氏口舌上就有些木讷,被王二牛这么一问心里有气就张口结舌的,若换了这事是落在她自个头上她也早骂回去了,可如今关系着自家姑娘,她这口舌笨的就不知道该怎么体面的反驳回去。
正张着嘴,不知该怎么说回去呢,就听见身边的朱氏已经淡淡的开了口。
朱氏淡定自如的朝王二牛标标准准规规范范的屈膝福了一福,“不敢当小公子的一声‘婶子’,奴婢们只是下人罢了。至于小公子问的我家姑娘,虽然我家姑娘的确操心这后头建作坊的事,只是家里事多,她也不好事事亲力亲为,这后头就交给我俩管着了。”
顿了顿,朱氏又道:“若是小公子有关于这工地上的事要告诉我家姑娘的,不妨就先告诉我俩,由我俩转告我家姑娘。”
一番话说的体体面面的,有硬有软,先拿自个的身份来噎一噎王二牛和已经准备看好戏的旁人。
接着就把王二牛问临春的意图变成了是有关建作坊的事要寻人,接着又说了临春为何不来,那可不是为了避嫌。
而是她家姑娘,的的确确是在忙呢。
体体面面的一番话,把个临春和王二牛就隔开了距离。
而王二牛被朱氏的一声“小公子”果然噎住了,这辈子长这么大,只听人喊他“傻小子”、“二愣子”,可从没有人这样子客客气气的叫他一声小公子。
王二牛的脸皮烧红,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全看着旁人都是看看他儿子,再看看朱氏,一脸的兴趣盎然完全就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心里是又羞又急,也是暗自生恼自个的傻儿子怎么就这么轴?
早上才来过那么一出,如今又这样。
心里虽是这么想,可是王全看着自家儿子臊的恨不得能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