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肩上挨了王大牛一拳,不轻不重的,再加上耳旁传来大哥的呵斥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红了眼眶,“大哥……”
自家兄弟苦成这个样子,想起方才在屋里也哭的稀里哗啦的姚氏,王大牛的鼻子也酸了。
吸了吸鼻子王大牛才开腔道:“什么出息?娘都同意你了!”
同意?
王二牛一时间只觉得脑子发懵,娘同意啥了?
可看着王大牛略带着点戏谑又有些感伤的眼神,王二牛又好像有些明白了过来,不由渐渐激动了起来,“大哥,你说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眼巴巴地盯着自个的弟弟,王大牛大笑起来,揽了王二牛的肩膀靠了过去,“当然是真的,大哥还会骗你不成?”
王二牛一时间已经不知道是喜还是愁,恍然间像是在做梦一样,“是真的……是真的……”
王大牛使劲揽了揽王二牛的肩膀,“傻小子,还不去谢谢娘?”
王二牛还不敢信,扭过头问王大牛,“大哥,你掐我一把,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他真的不敢信,这一个天一个地的,早上林阿婆走的时候,他看他娘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心里就慌的不行,做啥都没劲,反正他娘最近也不许他出门,他干脆就在**躺了一天。
谁知道这突然间的,大哥突然说娘同意了,他是真的不敢信。
王大牛大笑,使劲掐了王二牛一把,把个王二牛掐的怪叫了一声。
刚怪叫完,王二牛就一把蒙住了自个的嘴,“真的,是真的!”
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王二牛语不成声,“大哥……大哥,以后等……等那人进了门,我一定对她好……”
王大牛又好气又好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算娘同意你了,可还得看人家石家答不答应呢。不过我说你小子,这事还没成呢你倒好,就要把媒人给扔过墙了,娘为了你的事操了多少心?你不去娘跟前道声谢,倒是想着还没影的事了?小心娘一生气,又不同意你了!”
这话一说,把个王二牛给吓的,一把甩开了王大牛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撒腿就往姚氏屋里跑,惹得王大牛在后头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
林婆子堵着气回了家,脸色自然不怎么好看,临春一边炒着瓜子一边等着她回来。
等林婆子一进家门,临春一看她的脸色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好”,难道是没谈成?
这一码归一码,她们家请王大牛的爹来帮忙干活自然要给工钱,跟旁的事又有什么搭嘎?
这姚氏未免太有些小家子气了。
瓜子正炒了一半,正是不能停锅铲的时候,临春没法子迎上去,只好等气呼呼的林婆子先进了屋换了从前的旧衣裳,再过来厨房帮她烧火的时候才好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阿婆,您去了那王家,人家是怎么说的?”
林婆子哪里忍得住,当下就把去了王家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最后还着重说了姚氏最后说的那句话,“什么‘狗眼看人低’的,这是绕着弯子骂人呢!”
临春听了一通才明白,原来阿婆黑着脸是因为气姚氏的那一句话呢,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婆,这有啥好气的?依我看来,您今天大大方方的说话都很有分寸,是那姚婶子自个沉不住气,觉得被你刺了才会说出这样子不中听的话好来气您。”
安慰林婆子到最后,临春狡黠地朝林婆子眨了眨眼睛,“可见是她心里不好受呢?咱们怎么好如她的意?您可千万别跟她计较了,咱们家越是好好的,她这心里就越难受呢。”
林婆子被临春这么一劝,再细细这么一品味,似乎觉出道理来了,最后一拍大腿大声道:“可不是嘛!她就是听我说你有出息,心里就难受了……”
说到后来,林婆子就想起了姚氏是因为什么要看不起临春,这嗓门就小了下去。
临春只当了不知道没听出来,笑眯眯地道:“再说了,咱们家又不是不给工钱,就算姚娘子想跟咱们赌气,她那当家的可不会跟银子赌气。我看她也不敢把话说死,不还留了余地吗?这建房子的事必定能成。”
林婆子也操心这个,生怕姚氏要吹枕头风,可想想王全的性子再听临春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拍着胸口直大出气,“我只怕我一时忍不住,坏了你的大事情,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还真有点慌呢。”
因为了她的缘故,阿婆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送上门去看人家的脸色,临春心里也十分难受,见林婆子还要自责,连忙笑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去隔壁村子里找,再不咱们就到镇上找。咱们有钱,还怕找不到好的师傅?”
说到“咱们有钱”这四个字的时候,临春还故意仰起了下巴做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逗的林婆子都笑出了声,一个劲地喊“好”。
临春也笑着跟林婆子算账,“阿婆您想,虽然我买地花了六两银子,可您看咱们家的食摊还有青团,每天都在赚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