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听到这个“好”字,顿时把先前宁大的呵斥打骂全忘了,七情上面喜笑颜开,“我说吧,这次绝对是正经事!”
宁大尝过几粒瓜子,只觉口舌生香,眼看油纸包里的不多了,竟不舍得再嗑了。
小心的将剩下的那些炒瓜子依旧用油纸包了,这才抬头望向了宁三,宁大眼中依旧有疑惑,“这瓜子倒是好瓜子,只是你……”
言下之意,东西是好的,你宁三却是个靠不住的,怎么这次却偏办了次靠得住的事?
宁三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不过他被宁大管教惯了的,宁大说什么他脸皮也厚着呢,全不当回事,只跟了没事人一般依旧笑道:“实在是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啊。”
就细细地把之前在码头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宁大。
又问宁大:“大哥,这小妮子太过精明,签契约倒是好说,只是这每月还得包她五百斤的瓜子,那可就是整三两银子……”
说到这,宁三想起临春态度坚决,怎么都不同意讨价还价,不由有些沮丧。
不过随即又打起了精神,他厚着脸皮跑来悦香楼寻大哥,可不就是为了讨教来着的吗?
宁三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宁大,“大哥,您看?”
宁大摸了摸唇上短须,有些沉吟,“可是人家下了套子给你上?”
虽然这炒瓜子就放在面前货真价实,可是从前宁三闯的祸惹的事实在是举不胜数,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何况他在悦香楼里当管事,又管着采买……不是他不信任自个的亲弟弟,可自个的亲弟弟有几斤几两重,谁也不会比他更清楚。
他在悦香楼当管事的事,只怕他这个弟弟早就已经告诉了旁人。
这开茶楼自然要卖炒瓜子,可偏巧如今这炒瓜子就送到了他这个弟弟的面前。
若说是无意,可又有些太巧。
说到底,这炒瓜子的确不错,宁大倒也不反对旁人走他弟弟的路子。
可若只是走他弟弟的路子也就罢了,千万可别是想通过他弟弟的路子特意来害他。
想到这些日子一直烦恼头疼的事,宁大的神色间又多了几分烦躁。
宁三哑然,他是实在没想到,这炒瓜子大哥都尝过了,居然还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他就急了,“大哥!人家也是规规矩矩的在码头上开食摊的,又是一家子的孤儿寡母,前两日那石姑娘的寡娘还被地痞流氓打破了头。今日若不是那石姑娘的弟弟意外与我茶摊上的常客争执了两句,我还没这机缘呢!”
孤儿寡母,寡娘又被地痞流氓打破了头?
宁大眉头一皱,仔细问了宁三几句究竟怎么回事?
这事也没有藏着掖着的,何况石家的食摊与他的茶水摊子隔不了几间,当日发生的事他也是亲眼看在眼里的。
再说,他开的是茶水摊子,来来往往的人多,这人多就嘴杂,什么事他早就知晓了。
虽然不理解明明说的是炒瓜子的事,他哥哥为何又要问旁的事。
可到底宁大积威甚重,宁三还是忍着不耐从头说了一遍。
知晓自个弟弟口中的那石家不是因为旁的缘故才惹了地痞流氓,宁大拧紧的眉头才逐渐松开,思绪又回到了先前宁三说的话上。
这桩事,既是意外,又有常客,那就应该不是圈套。
再说,这什么石姑娘自个提出的要签契约,不光要签契约还要带个附加的条件,可见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
而他这个弟弟,既然都用上了“机缘”二字,可见心中是十分属意要做这笔生意的。
这些年,他为了他的这个弟弟,也是费尽了心思。
前几年,宁三自个到处倒腾,受骗惹事是不必提了。
老大不小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唇上也蓄了须,却到今日还没有娶过亲,实在是让人操心。
所以,为了让宁三定心,宁大才出了本钱,让他在码头上开了个茶水摊子。
只怕这茶水摊子本少利薄,他这个弟弟还是不甘心呢。
宁大心中叹息,可总归是自个的亲弟弟,若是他过得好有了出息,再给他娶上一门亲,过他的小日子去,自个就是死了去了地下也有脸见爹娘。
这炒瓜子倒是不错,不说别的,只要他一日在这悦香楼里做管事管着采买,就能进这炒瓜子。
悦香楼的生意日日红火,听少东家说的过些日子还要把府城里最红的戏班子请来唱戏,到了那时候只怕悦香楼的大门都要被挤爆了吧?
根本不愁没生意,卖不出去。
不过是每月包她五百斤的瓜子而已,只怕到了那时候还要嫌少不够卖呢。
正心中琢磨,脑海里灵光一闪宁大突然就拍案而起,“既然都说是机缘,为什么不与那什么石姑娘当场就签了契约?”
这下倒是轮到宁三愕然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