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也是有些心虚,实在是让自个大哥给他擦了无数次的屁股,所以此刻他站在宁大的跟前,就忍不住心慌气短觉得脑袋重得很,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可今时今日,真的是有正经事来寻自个的大哥。
宁三一边羞一边急,一时间恼羞成怒。
啥也不管了,宁三猛地一抬头一梗脖子,叫道:“大哥!”
一声“大哥”,成功截住了宁大的话头。
还教训的起劲的宁大被宁三这么一喝,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咬到了自个舌头。
正被气的面红耳赤呢,只见自个那个不争气的三弟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来,还直往他面前送。
宁三趁着宁大直喘粗气的功夫,赶紧从把视若珍宝的那只油纸包从怀里掏出来,重重往宁大跟前一放,“大哥,你别总是从前从前的,都是从前了还总提它做什么?”
趁宁大住嘴的片刻功夫,宁三嘴里一个劲地往外蹦字,“我这次来寻大哥是真的有正经事,绝没有胡闹……大哥若是不信,就把这油纸包打开看看。”
宁大实在是被宁三的“狼来了”给弄得对他毫无信心,此刻又见口口声声说有要紧事寻他的宁三不知从哪弄来的个油纸包,还说是“正经事”,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就要顺手一下把那油纸包打飞了,再好好教训宁三几句之时,宁大抬头间一眼瞥见了自个亲弟的那副又期待又十分小心翼翼的模样。
说是弟弟,其实他们兄弟仨的爹娘死的早,他年长些,从小便是他当爹又当娘的把两个弟弟拉扯大的。
是兄弟感情,更胜过兄弟。
宁大心里难免一软,压下腹中怒气又死命吸了几口水烟,这才消了方才那打飞油纸包的冲动,无奈地叹气道:“再过一刻钟,悦香楼就要来客了,你到底有什么事?跟我直说,不然待会儿我可没空理会你了。”
他是心软了,可是鉴于自个亲弟从前闯祸次数太多,他只能软下口气却不能对他让步。
宁三见自个大哥始终不搭他的话头,心里也全不是滋味。
虽然知晓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自个不争气,这才让本来对他期望甚高的大哥会这样对他。
只是从前,他也是一心想上进,只是时不与我,每次都是与机缘擦肩而过。
可这一次不一样,他有预感,石姑娘炒的这瓜子必定能大卖。
因此也顾不得自家大哥铁青的脸色,大哥不拆那油纸包,那就他拆!
上前一步,闷着头也不看宁大,宁三刷刷两下就将那油纸包拆了开来,“大哥,你看!”
宁大也是嘴硬心软的主,不然这么多年换了旁人怎还会给宁三一个劲地擦屁股,花了多少精力和金钱?
方才嘴上虽然说的硬,可见宁三胡闹,他还是下意识地顺了宁三的意看了过去。
只是就这么一眼,宁大就气的眼前发黑,一把抄起水烟杆子上去就要打宁三。
“好你个宁三!我当你又有多少出息,竟拿了丁点瓜子来糊弄你哥哥?还说什么正经事!几颗瓜子就是正经事了?”
宁三赶紧躲了几下,可宁大的那水烟杆子落下来跟暴雨梨花一样,到底还是挨了几下。
这挨了打,身上自然痛得很。
这一痛反倒激起了宁三的牛脾气,当下一把抓了宁大的水烟杆子,又从宁大手里夺了过来,这才举着那水烟杆子怒气腾腾地冲宁大说道:“大哥就是不信我,也不能这样子诋毁我!我又不是傻子,随便的炒瓜子怎么会当成正经事来请教大哥?”
宁大宝贝的水烟杆子被夺,更是生气,喝道:“炒瓜子算什么?上次你不还拿了捧野草当宝贝似的送到我跟前来?还非说那玩意儿能当茶喝,能赚钱?差点喝出人命来!”
前次,宁三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种野草,说是这种野草晒干了能代替茶叶,非得让他在茶楼里卖。
他实在没法推却,又想着自家的亲弟弟,他上进总要帮他一回儿。
谁知晓,那野草卖了才一日,就有客人喝出毛病来。
上吐下泻,险些去了半条命。
虽然最后查出来,说是先前吃的东西与那野草相克,不全是那野草的缘故,这才没有两兄弟都进了大牢去。
宁大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桩事给平息了,差点就连自个管事的帽子都丢了。
这也是宁大为何如今这样子对宁三的缘故,实在是被他吓怕了。
宁大提到这事,宁三自个也有些心虚,嘟囔道:“还不是那人自个乱吃东西,若不是咱那野草,说不得他早就被自个害死了。”
虽然当时大夫也的确是这样说,说那客人先前吃了有毒的东西,若不是那野草相克,让他又吐又泄,这才将那毒物排了干净,等那毒物发作,只怕那客人凶多吉少。
可到底是多大的一场惊吓?
宁大到现在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