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也不等方寡妇说话,就嘿嘿笑了起来,“那是因为我把咱们家做青团的方子给卖了,赚了笔大的……”
说着也恼怒了起来,“这小贼,就看我赚了点银子,就想着偷我,真真可恶!也不知道王大哥他们会怎么处理那个小贼!”
什么?把方子卖了?
方寡妇吃惊极了,盯着临春嘴都张得极大。
方才刚抓着那小贼的时候,虽然临春也说了一句,她倒只顾着留意让那小贼别让他跑了去,倒没注意仔细听。
就算听了一耳朵,也只以为是临春故意这样说了,好吓那小贼呢。
谁知,竟是真的卖了这方子。
不是才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嘱咐过婆婆和小虎子,千万小心别被人套了话去嘛?
怎么还没过半天呢,自个就把这方子给卖了?
方寡妇不傻,若说卖方子的确来钱快,可是这做青团的方子现在可不就是她们家的希望吗?
她宁可是苦一点久一点,可捏着方子却是长长久久的,只要勤快日日都能生钱。
临春瞧着方寡妇惊呆了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摇着方寡妇的手撒娇道:“娘,你做甚这模样?我又不傻,虽是卖方子,可自然也是卖给了那干系不到咱们家生意的人啊。娘,你只管放心就好!”
方寡妇这才一颗心又落回了胸膛里,不过仍有些半信半疑,“你可没被人骗了?”
临春一拍胸口,那包银子如今可被她仔仔细细地塞在内衫里头,“真金白银,怎么骗人?”
方寡妇心里不知道转了几个弯,很多疑问想问,可想着昨晚上说定的事,日后临春就是掌家人,既然是掌家人,她做什么自然不用解释。
硬是将满肚子疑惑给吞了回去,只慢吞吞道:“你有数就好!”
临春知道方寡妇心里肯定有很多问号,可却始终不见她问,甚至连这方子卖了多少银子都不问,心里不是不感动。
要知道哪怕是在现代好了,有那许多中国式的家长,也大多数都愿意包办儿女的事,无论大小都喜欢过问。
虽也是父母的一片好心,可反过来想想,未免也有些不尊重自个儿女隐私的意味。
可方寡妇分明是个古代妇人,却能忍住了不多管不多问,完全放手,所以临春也十分感动这份意料之外的尊重。
“娘,就是方才那船上那买了咱们三个青团的那人,她的一个妹妹下来跟我把这青团的方子给买了去。”
方寡妇可以忍住不问,那是对她的尊重,可方寡妇却是她的娘啊,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临春将这卖方子的事细细的、一五一十地统统告诉了方寡妇,连卖了多少银子也都一并告诉了。
方寡妇听完是又惊又喜,终于忍不住问道:“可见这什么妹妹姐姐的,怕是也有纷争,咱们把这方子卖给这妹妹,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方寡妇一口一个“咱们”的,这就是一家人吧?
有福同享有难也同当,临春心里暖洋洋的,“怕什么?反正我话是说得清清楚楚的,我不过一个乡下小丫头,懂什么知什么?有人买我家方子,你情我愿的事儿,也不是我逼着的,与我又有何干呢?”
方寡妇见她有成算,这才勉强算是放了心,一想这方子卖了又得了银子也不影响日后自家的生意,一时间也高兴地笑了起来,“这……这可真好!咱们再不愁那死鬼李婆子的债了!”
说着说着,光天化日的就又想抹眼泪,又觉不好意思。
不过才将将过了一夜,她原先愁的要死要活的债就这样解决了?
方寡妇有点不敢相信,可事实就在那呢,由不得她不信。
这可真好不是吗?
临春大笑,“对啊!不光可以还了债,咱们还可以在码头上租个食摊,日后也不必这样风吹日晒的到处兜售。”
若是换了往常,临春这话刚说出口方寡妇必定立时就要嗤笑她青天白日发大梦,可今儿个她却一声也不反对,反倒连声道:“对对对!好好好!”
她是真服了自家这闺女,人家昨儿个才说能赚钱,她不信,今儿个就能把债给还了;人家昨儿个也说了日后要做大生意,她不信,今儿个人家就真的有这开食摊的本钱了。
她信,她服!
这是她自个的闺女,这么有出息!她就高兴!
方寡妇笑啊,这么多年了,似乎从来没有笑得这样痛快过,甚至连眼角都笑出泪花来了。
身上有了银子,肩上担子也似乎也轻了许多,母女两个脚步飞快,感觉就连这一样的路程似乎也短了许多。
眼看就到了岔路口,方寡妇想也没想,就要往回家的路拐,而临春却顿住了。
“娘,来的时候您跟我说过,往这条路走是去镇上是吗?”
方寡妇不知道临春要干什么,愣了愣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