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今儿个可真是个好日子,不仅卖青团是开门大红,甚至还发了笔意外之财,临春心里高兴得紧。
见了方寡妇就边招着手,边满脸带笑的要把方才的事告诉她。
谁知才刚喊了一声,突然斜刺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个人来,猛地一撞差点把临春撞飞了出去。
好险站稳了,临春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就见一道影子飞快地跑了开去。
临春懊恼极了,这什么人啊,撞了人也不道声歉就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赶紧伸手往怀里一模,果然!
“站住!你给我站住!”
临春甚至来不及跟跑过来要扶她一脸担心的方寡妇解释一句,甩了方寡妇的手就去追那人,“抓贼啊,大家快帮忙抓贼啊!”
一边大喊一边跑,临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么多的银子,足够她家还了李阿婆的债,还能租个食摊做生意,可以说她一家子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包碎银子上了。
可怎么能?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只想着不劳而获偷鸡摸狗,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偷的不仅仅是银子是钱,甚至是别人的希望是别人的寄托?
那人银子到手,自然跑得飞快。
临春一边喊一边跑,眼看着那人的影子都快要不见了,忽然身边闪过一道身影,临春险些没看清是谁,眨眨眼,才看见那飞奔着跑过去的人竟是方寡妇!
从前倒是听说过形容谁谁谁跑得快,那叫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儿个临春算是真见着了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方寡妇这跑起来的速度真真是快得跟阵风一样。
眼看着方寡妇冲了出去,似乎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原先临春望尘莫及怎么追也追不上的那小偷就被方寡妇给追上了。
方寡妇也不客气,追上那人之后兜头就将自己手里提着的那个空篮子翻过来,就往那人头上一罩。
再趁那人眼前一黑,啥也看不清脚步不觉缓下来的时候,狠狠就是一脚踹在那人的脚弯上。
将那人踹的跪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她才拍拍巴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人开骂。
“偷东西你也得开开眼,偷谁也不能偷到你家姑奶**上!今儿个不给你点教训,你小子还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方寡妇这些年在村里跟人斗泼耍狠那可不是玩虚的,又是日常地里干活干惯的。
这些年石家穷了,连个犁地的骡子都租不起,都是方寡妇把自个当成牛马一般牵了犁一个人咬着牙将家里的地全犁完。
若是真跟男人动手打架,可能还有些不足,可追着的这人,看身形就是个不大的毛孩子,不过跑得快些罢了,就这样的来三个方寡妇都不怵。
这一番变化,临春简直看傻了去,眼泪都忘了抹,还是方寡妇骂完那人之后招着手叫她过去,“被他偷了什么去?”
临春才醒过神,先是一袖子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走过去就是扯着那人死捂着不放的袖子,她也不怕什么臊,只恨这人恨得不行,就下了死劲扯。
那人身上也没穿什么好衣裳,一个死命扯一个拼命护着不放,“嘶啦”一声就将那人的半截袖子给扯了下来,“砰”的一声那用帕子包着的一包碎银子就掉在了地上。
临春立刻就弯了腰将那包碎银子捡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狠狠朝那人“呸”了声,转身跟方寡妇道:“娘,这小偷偷我方才卖了方子的钱,这问我买方子的人可是那楼船上的官老爷,咱们不如就把这人往那官老爷跟前送一送,让他好好吃顿板子才懂做人的道理!”
她是恨透了这小偷,不管他有什么道理有什么为难,她又不是闲的发慌的圣母,还要去体会他的不易?
再者,方才闹得这一番动静,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这银子算是露了白,有了第一个还怕没第二个会动歪脑筋的?
临春就干干脆脆的,也不遮也不掩,就将这银子的事说了一清二楚,顺便扯了那买她方子的秋菊的大旗,直接说成是官老爷买的她家的方子。
她倒要看看,还有谁不怕死敢来再动歪脑筋!
果然一听有什么“官老爷”旁边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一下就“哄”了起来,不是七嘴八舌说这小偷自个找死,就说打得好骂得好。
一片热闹呢,就听见有人高声喊着“什么事”挤开人群就走到临春母女的跟前。
“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就闹什么事?”
来人五大三粗,身上虽也穿的是短打衣衫,可衣裳的质地明显比别的那些苦力要好上许多,甚至腰间还围了根大红色的腰带,特别打眼。
见了来人,方寡妇疑惑地皱了皱眉毛,试探地喊了声:“可是王家的大牛?”
王大牛?
临春挑挑眉,跟王二牛有什么关系?
来人听见方寡妇一声喊,抬头一看笑了,“是石家婶子?”
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