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方子虽然不止一两的价,可多了我也不要,五两就足够了。”
临春脸虽还冷着,手上却把方才秋菊塞给她的银簪子和镂空银镯先还给了秋菊,又要去拆那包碎银子,却被秋菊拦了。
秋菊脸颊绯红,眼里还转着泪珠,说到底,虽然她也是同春燕一样,也起了那样见不得人的心思,可论起来也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坏人。
“原是我不该!”
临春非要将首饰还给她,秋菊想一想也就收了回来。
毕竟,她也是个大丫环,头上手上的插戴突然一下全没了,怕是待会儿就要被人传闲话。
可银子她却死活不要了。
“也不多,全是些碎银子,姑娘就别再跟我客气了,权当方才我无礼的赔罪了。”
临春还不肯,可秋菊却说,“实不瞒姑娘,你这方子不是我那姐姐要买,而是我要买。实话与姑娘说了,我心心念念一桩事许久,全系在姑娘这方子上头。只求姑娘可怜可怜我,成全我吧。”
说着,就差要抹眼泪了。
可手却死死拦着临春,不让临春再往外掏银子了。
临春死活犟不过她,没法,无奈道:“我只是个乡下丫头,不过卖点自家吃食。姑娘买我家方子那是看得起我,至于旁的我是一概不晓也一概不知。”
她不管秋菊和方才那丫环之间有什么纠葛,她只卖她的方子。
秋菊伺候人惯了,立时就听明白了临春的言下之意,满口答应道:“这方子是我寻来的,跟谁也无关!姑娘只管放心!”
临春看秋菊一眼,虽不知道这人这样费尽心思非要买她家青团的方子,究竟要做什么。
可她也没这心思去猜测,当下就细细地将这青团的做法一一都告知了秋菊。
秋菊也不是个笨的,这厨上的活计虽然平日里并不常做,可她比春燕有一个好,春燕倨傲些,她却懂得与人为好,与府里的那些丫环婆子们关系处得比春燕要好。
不说别的,就是大厨房如今管事的那还是她的干妈。
她只要仔细地将方子记下就是,如今不会做,回去寻了干妈再学了就是。
只是一点,这泥胡草,乡下好找,可待会儿船就要开了,叫她却是要去哪里寻?
一下就急上了眉头,她这样费尽心思几乎用尽了家底儿,若是买了个没用的方子岂不是白费心机?
临春瞧她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毛,立刻就猜到了她想的什么,连忙道:“姐姐不必担心,这做青团不光能用泥胡草,别的也能代替,比如嫩艾,更方便些呢。”
又跟秋菊说了这嫩艾怎么提取汁液,又说了这青团里头还可以放其他什么馅料。
可别的也就罢了,秋菊还仔细听,说可以放其他馅料却是一个激灵,想起来赶紧问临春,“旁的也就罢了,劳烦姑娘仔细跟我说说这雪菜究竟怎么腌制?”
买青团不过一个由头,重点却是这个搭头。
方才她在外边偷听的时候,可是亲耳听见老爷夸这青团里头的雪菜尝起来与老夫人亲手腌制的一般无二,若不然她也不会起了这心思。
临春见她突然问这个,倒是有些傻了眼,她哪里知道这雪菜该怎么腌制?
可瞧着秋菊两眼炯炯直盯着她不放的样子,临春突然不知道哪来的灵光一闪:约莫这人追着她买方子,其实不是为的这青团的做法,而是为了这雪菜的做法?
如今若是说她不知这雪菜如何腌制,怕是不行了。
不过临春却也不慌,虽然她不会,可小时候却是见多了她外婆收了自家种的芥菜,晒干了之后如何腌制的。
再加上昨儿个下午做青团的时候,她夸了几句林婆子腌制的雪菜味美,林婆子可是得意地将她怎么腌制雪菜的小秘方告诉了临春。
临春也没想到,昨儿个无意间与林婆子的闲聊,竟然今儿个就派上了用场。
反正银子多收了这人的,多的银子就当搭头把这雪菜腌制的法子卖给她,这样临春本来还觉得多拿了这人的银子,还有些不安的心倒是定了。
细细地将雪菜如何腌制的法子包括林婆子的小窍门都告诉了秋菊,秋菊认真记了不算,还反复问了几遍。
临春也没不耐烦,秋菊问什么,她知道的都全都告诉了她。
问了几遍之后,又在心里反复记诵了确定了自个再不会忘了的秋菊,这才心满意足。
“真是多谢姑娘了,若是日后我心想事成,自然也不会忘了姑娘的好。”
她这样费尽心机,老天保佑,只愿她能心想事成。
“只是还要厚颜拜托姑娘一桩事,若是还有旁人来寻姑娘买姑娘这青团的做法,还请姑娘千万莫要再答应。”
大约是已经知道临春不是一般乡下丫头那样蠢笨愚昧,秋菊说了这话也有些脸红,只朝临春福了福,“也不怕姑娘见笑,我买姑娘的这青团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