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寡妇说的也有理,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做生意的人都有点讲究,是得讨个好彩头。
临春想想,“要不这样,娘您去前头先吆喝着?我在这等,万一待会儿那人要闹事,我在也好描补描补。”
虽然临春信心十足,可这世上最难测便是人心。再说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的提议倒是不错,可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临春又是个小姑娘家,方寡妇哪敢留她一人在?
临春倒是不怕的,她虽是一个人,可这光天化日的,她也不会随便跟人乱走。
“娘放心吧,我不会乱走,就在这站着。娘若是不放心的话,您也别走远,就在这附近吆喝就行。”
这样劝了方寡妇几句,方寡妇到底舍不得青团就这样冷了卖不出去,又叮嘱了临春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前去了。
说起来,方寡妇是担心临春走失了,其实临春反倒担心方寡妇有那心没那胆,能不能真的一个人吆喝叫卖呢?
不过日后要长长久久地做买卖,也不能始终靠她一个人,方寡妇也该立起来。
万事开头难,临春想方寡妇也不是什么胆小懦弱之人,一时也许有些为难,试上几次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方寡妇到底没敢走多远,往前走了一段路,回头遥遥能望见临春人影,这就停住了在那踟躇良久,半天也没敢叫出声来。
她吆喝不出来,心里急得火烧火燎,恨不得能给自个一个大巴掌,可越是急就越是开不了口,最后急得脑门上差点都冒了烟。
还是有人路过,见她用粗布包着头,手上还提着个篮子,看着就像是自家带了东西出来卖的,好奇问了句,这才算是解了方寡妇的尴尬。
毕竟,人家问话她还是会答的。
真开了口,似乎也就没啥难的。
方寡妇做成了第一笔买卖,卖了两个青团,接着就开始试着小声吆喝起来。
一句一句的,渐渐的开始大声了起来,似乎真也没什么难的。
方寡妇走远了,临春也一直踮着脚远远看着。
从一开始方寡妇缩着个腰弓着个背,半天不敢出声到后来有人来问,最后方寡妇渐渐放开了敢吆喝,临春都是手心里捏着一把汗。
方寡妇练出来了,临春心里也替她高兴,也放了心。
这放了心,临春就闲了下来。
也不知那丫环多久才出来,临春百无聊赖,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打量起周围那些卖吃食的究竟都卖了点什么。
毕竟都是走来走去兜售的,不方便的也带不了,所以大多都是些馒头包子大饼之类的,实在没什么新鲜花样。
临春大约是明白了,为啥自家的青团会卖的这样快,本来就是个新鲜吃食,再有那何老三做了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自然就有那好奇的也不差钱的跟着来买。
一边想,一边临春仔细地看,仔细地观察。
她们家如今做的这个青团,用的这泥胡草生长可也是有季节性的。
如今春暖花开,正是泥胡草生长最繁盛也是最生嫩的季节,可再等天气热了起来,这泥胡草也就要渐渐老了。
到了那时候,再用生石灰去涩也是不管用了,因为那时候的泥胡草不仅有独有的涩味更多了一层苦味,这就没法再用了。
虽说还可以用嫩艾代替泥胡草,可临春想过,虽说做一样吃食只要做的精,就不怕没生意。
但这青团毕竟只是一种吃食而已,凭它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撑起大场面,做成大生意的。
临春暂时也没那样好高骛远想要怎样怎样的宏伟大愿,可方才一路走过来她也看过了,固然那街上的酒楼看着十分有档次,想必生意也不会差,可她也看见了那些只用茅草做顶看着就十分简陋的食摊,进进出出的人可有不少。
开酒楼不光要有本钱还得有人缘,后头肯定还涉及了许多,临春只想等日后赚了钱,她们家也租个食摊做买卖就好。
毕竟像今儿个这样的四处兜售,也不是长久法子,一个累二个就靠她和方寡妇两个女子,每日能带多少又能卖多少?
可就算是租食摊做吃食买卖,总也不能只卖青团呀。
更何况,临春昨儿个还答应过方寡妇,日后还要将这青团的做法教给方寡妇的娘家大嫂,也就是她那素未谋面的舅母。
虽说不怕方家舅母学了这青团的做法,就来和她们家抢生意,可条条大路通罗马,做生意当然也不能只盯着个小小的青团就不放。
若真是等日后赚了钱租了食摊来做买卖,别的不说,临春还会煮茶叶蛋、炸油条、做烧饼,还会做炸酱面啊等等,还会做些家常菜。
也许临春会的这些在现代都很常见也很普通,可在这地儿怕是独一份,占的就是“新鲜”二字。
可只要占了这“新鲜”二字,临春相信自己只要用心做认真做,天无绝人之路,她家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