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把阿柔说的如此不堪,他才能挽回他的自尊心。
惊惧中的阿柔听到他这番羞辱的话,恼怒中突然就变得镇定起来。
她可以被打被骂,但不可以被羞辱!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猩红着双眼,用暴怒的眼神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撕碎的男人,还是之前那个说要好好照顾她的人吗?
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因为她的抗拒?
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阿柔眼中的迷惘越来越盛,最后甚至透着一抹死灰。
她不想做个忘恩负义的人,他想要,那就给他吧,反正这具身体是他救的。
想到这里,她稳住心神,面无表情的去拉羽绒服的拉链,褪下羽绒服后,她又去褪毛衣。
但她这样不但没有缓解冯国邦的愤怒,反倒更加的激怒了他。
冯国邦觉得她这是在施舍,是看不起他!
这正中他的要害!
他抓住她正在褪毛衣的手,几乎要将她手腕里的骨头捏碎。
但她紧咬牙关,没有叫出声。
他嘶吼着质问:“跟我睡就这么让你痛苦吗?看看你这长脸,跟死人脸一样。妈的,我稀罕你心不甘情不愿的献身吗?”
冯国邦的辱骂像毒蛇一般钻进阿柔的身体里,噬咬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他怎么可以这样羞辱她?
“如果你觉得这样不行,那我把命还你。”
她瞅准了溅到**的一块碎玻璃,身体向前一扑,将玻璃片握在手里,随后往自己脖子上捅去。
冯国邦没想到她会求死,震惊之余扑上前想从她手里夺过玻璃片。
饶是他手快,力气够大,阿柔白皙的脖颈上也划出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殷红的鲜血刺激着他的双眼和神经,理智慢慢回到他体内。
他终于怕了,怕阿柔自杀!
这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想留住她!
他不能失去她!
只听“扑通”一声,他直直跪到了阿柔面前。
随后抓起她冰凉的手左右开弓朝自己脸上打。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打我,你打死我吧!”
阿柔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不知所措,用力想要挣脱双手,但无果。
“你放手,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
她觉得冯国邦是真疯了。
“阿柔,我不是真的想骂你,我是怕你离开我。”
冯国邦突然哭了起来。
“我真的很怕你突然有一天离开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会死的。”
他死死握住阿柔纤瘦的手腕,眼泪流了一脸,声音和眼神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阿柔看的心头一颤,眼泪跟着掉了下去。
“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我发誓,要是我再骂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开始赌咒发誓,他宁愿死,也不愿放开阿柔的手。
“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就变成那样,那不是我,那是个疯子,阿柔,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着跪在面前痛哭流涕求她原谅的男人。
阿柔的心一点点软了下来。
“我去给你拿药,你的手在流血。”
冯国邦却不松手。
“你答应我你只爱我一个人好不好?不然我不起来。”
她不答应他,他不放心!
阿柔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
她实在不想和冯国邦纠缠下去了,疲累已经钻进她骨头里了。
冯国邦听到后,如临大赦,面色登时变得轻松起来。
阿柔推门出去时,撞上站在门口的冯玉锦。
“阿姨......”
她有些吃惊,没想到冯玉锦一直在门外偷听。
冯玉锦尴尬的笑了笑,“我刚刚上来,找国邦有点事,他在吗?”
阿柔想对她报以微笑,但脸上的肌肉僵的厉害,怎么也动不了。
冯玉锦不来拉架,是知道吃亏的人不可能是她儿子吗?
“在。”
阿柔简短的说了这个字后,朝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