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自己被用力攥住的手臂,容淕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冷哼一声:“你觉得呢?”
“少跟我打哑谜,若真的是你,就算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也绝不手软,大义灭亲这种事,别以为我不会做。”
用力挣脱开,容淕看了眼远处的箭靶,神色有些复杂:“我希望是我,可惜,我做不到。”
做不到,不是因为不忍心,而是他的箭术,还没能达到百发百中的程度。
可容淳依旧抱有怀疑,“不是你,那还能是谁?容淕,敢做不敢当,你就是个懦夫!”
听到懦夫两字,容淕顿时爆发,一拳朝着容淳打开:“放你的狗屁!你才是懦夫,没准祖父就是你杀的,你却反过来嫁祸到我的头上!”
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容淳也恼了,回了他一拳,“谎话连篇!”
容淕没他身子骨强健,直接被他一拳打倒在地,涨红着脸怒吼:“我没有!爷爷不是我杀的,但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我不介意弑兄!”
“好啊,想杀我,那你来杀,来啊!”这几日,容淳心情一直很沉重,此刻竟然被容淕气得理智尽失,也失态的大吼起来。
“行,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人!”从地上站起,抓着身边的断箭,就朝容淳刺去。
“住手!”一声娇叱传来,同时,容淕被一股力道撞开,踉跄了几步,手中的断箭,也擦着容淳的肩头挥下,除了刺破容淳白色的孝服外,并未伤及他分毫。
两人齐齐朝着来人看去:“小滢?”
“容妃滢,你干什么!”
看着盛怒中的二人,容妃滢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争吵,是想叫旁人看我们的笑话吗?”
容淳心有愧窘,小滢说得对,祖父尸骨未寒,他们兄弟姐妹就在这里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这会让其他人怎么想,尤其是那些看不惯容家,想取而代之的家族。
容淕却不管那些,他伸手一指容淳,怒不可遏:“是他先找茬的!爷爷去世,我也很伤心,不是只有你心里难过,你不去找杀害爷爷的凶手,反而来指责我,看来爷爷真是眼瞎,竟然将偌大的家族,交给你这么一个不分青红皂白,随意诬陷人的败家子!”
容淳刚被压下的怒火,又蹭的得烧了起来,“容淕,你若真的难过伤心,为何不去给爷爷守灵?在这里练箭,就能代表你的孝心了吗?”
“是,我练箭,就是为了给爷爷报仇!”
“说的像真的一样。”容淳也不知怎么了,不该说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爷爷分明就是你杀的,他心口中的那一箭,足够说明一切!”
“你胡说,我没有!”容淕气红了眼,“爷爷身上根本就没有被箭头所伤的伤口,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以箭射杀?说不定你是监守自盗,爷爷就是你杀的!”
“你……你胡搅蛮缠,颠倒黑白!”
“等等!”容妃滢出言打断二人:“大哥你说爷爷是被人以箭射杀?之前你怎么没说过?”
容淳深吸几口气:“爷爷的死很蹊跷,我不想节外生枝。”
“我明白大哥的顾虑,但是你总该告诉我们,我们也是爷爷的孙儿。”说到这里,她脸色蓦地一白:“大哥,你不会真的是在怀疑我们吧?”
容淳还没说话,容淕先插言道:“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爷爷的死,只有他清楚,当时连个目击者都没有,自然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二哥,没有证据前,不能胡乱猜测,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团结一致。”容妃滢劝解道。
容淕冷哼一声,双臂环抱扭过头去。
“大哥,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爷爷是被人用箭射杀的?爷爷的身上,的确找不到任何证明。”
迟疑片刻,容淳道:“是我一个朋友说的,她检查过爷爷的尸身,爷爷身上有很多伤口,都是被利刃所伤,但那些都是爷爷死后才特意刺上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容妃滢还是不能理解:“既然如此,那你的这个朋友……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她略通医术,之前经常为人包扎伤口。”
“略通医术?”容妃滢奇道:“大哥你什么时候,竟然认识了一名医者?”
不待容淳回答,容淕再一次插言:“你看,我就说,这事肯定是他一手策划,贼喊捉贼呢!”
这一次,容淳冷静了不少,没有激烈与其争执,而是语气沉冷,带着几分威慑道:“容淕,你可以怀疑我,我也不用向你解释什么,但爷爷的死,我会一直追查下去,直至找出真正的凶手。但愿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若事实并非如你所说,届时无论你再如何颠倒黑白,我都不会姑息。”
说完,又转向容妃滢:“爷爷不在了,从今往后,这个家便是我说了算,不管你们服不服气,都必须承认我这个家主,任何事情,也都必须听从我这个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