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爷并不做回应,只挥了挥手,站在身后的管家立刻命人抬出几个大箱子。
箱盖被揭开,里面整齐码放着白花花的银锭。
村长见状,眼神突地一跳:“这位老爷,您这是何意?”
容老太爷指着那几口木箱子,慢吞吞地开口:“这些,赔那些被毁损的秧苗。”
村长将视线从银锭上收回:“那些茶苗,不值这么多钱。”
容老太爷捻须一笑,眼中满是高高在上的不屑:“茶苗是不值钱,就算种出来,也换不了几个铜板,今日老夫来此,便是来助茶垌村的村民,过上锦衣玉食的富庶日子的。”
闻言,村长原本困惑的表情,立马变得警惕起来:“不劳这位老爷操心,我们茶垌村的老老少少,都是本分的庄稼人,简单的日子过惯了,从未想过发大财,过有钱人的奢侈生活。”
看来是个不好打发的,但没有关系,容老太爷在生意场上浸**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刺头都见识过,面对村长的委婉谢绝,并不放在心上,侧首对站在身旁的容淳道:“咱们这次一共带了多少银两过来?”
容淳不明白老太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会出来带了多少银子,祖父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么问,八成是故意说给对方听的,便道:“回祖父,一共是三万五千两。”
容老太爷清楚的看到,在容淳报出具体数目的时候,村长眼底闪过的震惊。
是啊,三万五千两,恐怕是这些穷困的农户,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他就不信,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眼前,还有能抵住**的人。
“茶垌村一共三十五户人家,每一家,都可分得一千两的银子。”村长身边,还跟着几个村民,一听到这个数字,纷纷倒抽了一口气,偏偏村长本人,却沉下了眸色,满面的凝重之意。
“无功不受禄。”村长道:“一千两白银听着的确诱人,但再多的银子也与我们无关。”
容老太爷微微拧眉,面对这么大的**,这人竟然还敢出言拒绝?也许是嫌自己得到的不够多吧,人都是这样,贪得无厌,他不觉得意外。
将管家叫到身边,小声嘱咐了几句,管家立刻点头应是。
不多时,又一口木箱被抬了上来,箱盖打开,这次里面装着的,不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金灿灿的金子。
容老太爷胸有成竹道,“这是一千两黄金,额外给你的。”
不得不说,容老太爷的确出手阔绰,很少有人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大的手笔来。
一千两白银加一千两黄金,一家子几几辈辈都花不完。
不过和一千万两一年的租子来比,就不算什么了。
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容老太爷心里的算盘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极小的代价换取极大的利润,自然出手要阔绰一些,因为这笔买卖,他势在必得。
目光定定落在那些散发着诱人光泽的金银之物上,村长的眼里,却没有半点兴奋与贪婪,只有厌恶与不屑。
他轻轻摇头,语气坚定:“这位老爷,我刚才说了,无功不受禄,这些金银,还请你收回去,只留下赔付茶苗的钱即可。”
容老太爷原本闲适地坐在随行带来的黄梨木太师椅上,闻言猛地直起身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村长淡淡道:“这般架势和排场,恐怕也只有淮阳容家了。”
容老太爷冷哼一声:“既然知道,你还要继续与老夫作对么?”
面对容老太爷的威慑,村长却没有半点退缩:“不管您今日前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银子都请您拿回去,我们茶垌村的村民,并不稀罕。”
容老太爷终于维持不住一贯的从容,脸上显出愠怒来,枯瘦的双手,紧紧抓着太师椅的扶手:“你可想好了?你们留着这些地,一辈子最多也就赚几十两,如今拿着这些银子,去哪里逍遥自在不好?为何偏生要与容家作对?老夫瞧你也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总该分得清。”
村长却笑了,看似温和的人,脸上竟隐隐露出几分嘲弄来:“我认为,瞧不清形势,分不清孰轻孰重的人,是老太爷您才对。”
站在容老太爷身侧的容淳,在听到这句话后,心头不由得重重一跳,下意识看向端坐在太师椅上,因愤怒而浑身颤抖的容老太爷,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样跟祖父说话。
果然,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容老太爷,他甚至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在淮阳,容家就是天,没有你拒绝反抗的余地,老夫想要茶垌村的地,有的是办法,如今这一种,是对你们最有利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村长傲然抬首:“容老太爷,您莫不是还活在几十年前,四大世家鼎盛时期的美梦中吧?”
容老太爷铁青着脸,不得不说,对方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痛脚。
“我虽是个小小的村长,但也并非孤陋寡闻,京师永安已被公孙钦攻占,渝楚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