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喜挑了挑眉,不得不说,比起泼妇来,郑四喜的形象更适合做一朵娇羞可人的小白莲。
那娇滴滴的模样,梨花带雨的脸庞,比起火车上的狰狞可怖,美观多了。
而且也有效的多。
这不,全村的人瞬间忘记了之前还在讨论的报纸上的消息,对着郑天喜指责起来。
“你确定我没有录取通知书?”郑天喜问。
郑四喜的眼圈更红了,“天喜,是真的没有,我们在教育局里都找遍了,虽然学校远近不同,但邮寄通知书的时间也不同,可现在已经是8月25号,距离开学已经很近了!而且,我们还碰上了杨老师。”
言下之意,郑天喜的通知书是不会有了。
“天喜,我和我爸爸仔细分析过,你的文化分肯定没有问题,估计问题还是出现在政审上,你自己家里是那个样子,当是就不该和我赌气,非要报考军校。”
“政审出现问题?”郑天喜脸上故意流露出一抹悲伤,生气的道,“那还不是你爸爸搞的鬼!”
郑秋明感觉自己无辜躺枪,“天喜,这事你不能怨叔,叔做为大队支书,只是秉公办事,当时叔也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一意孤行!”
呵!
郑天喜冷笑,换来的却是一车人的群嘲。
“杀人犯的女儿想要报考军校,这不是不自量力,是什么?”
“嘿,那案子不就是报纸上说的这个吗?不是田继芳杀的人啊!”
“可她妈当时不是杀人嫌疑犯吗?杀人嫌疑犯的亲属,这政审能过吗?”
“就是,还任性的只填一个志愿,作的吧!”
“听说这女孩文化分挺高的!乐安县第一名呢!”
“真的假的?”
“报纸上有写。”
“报纸上的事情能信吗?报纸上不还说她一个人单挑了整个公安部吗?你看她那样子,像吗?我看除了欺负小姑娘,她也没有什么真本事!”
“呵呵……”
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被自己的录取通知单书硌的难受的郑天喜,嘴角满是笑容。
在上社村路口下了车,郑四喜又换了一张脸。
楚楚可怜不见了,尖酸刻薄的耀武扬威。
“郑天喜,你服气了吧?文化分算个屁啊?你得背后有人!”
“背后有人?”郑天喜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像你一样,背后不仅有男人,还有抛弃你的亲生父母吗?”
“郑天喜!”
“哎,你叫我啊!我听着呢?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啊?你亲生父母姓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你那四喜丸子的名字吗?这下好了,你可以直接改名字了!喜欢我的名字是吧?那就直接拿去用吧!可千万别和我客气!也不是我大方,是我知道你不要脸,我想拦也拦不住,那个什么天喜,咱们回见哈!”
将郑四喜气了个半死,郑天喜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回到家,田继芳和郑广深都很高兴。
因为不知道郑天喜会回来,田继芳让他父女俩说话,自己提着篮子去地里摘菜。
村子里的土地都是集体所有,自己偷摸种的地都在很远的地方。
这田继芳不出去还好,一出去就出了事。
大队支书回了村,郑四喜考上大学的事情立马就传开了,若不是真心有些忌惮郑天喜将女儿的身世乱说,郑秋明都想着到大队部去广播这个喜讯了。
被军政大学录取了,固然是好事一桩,但让支书家更高兴的,当然还是郑天喜的“落榜”。
前阵子郑天喜带着状子去青城告状,一举惊动了媒体,也挖出了大伦村张家坟地的秘密,让天喜在大伦村的声望很高,隐隐都有将郑秋明比下去的势头,现在自己的女儿成了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
支书家顿时又成了人们恭贺的对象。
只是老百姓的口才实在是有限,想要抬高一个人往往会用比夸张的修辞更简单粗暴的办法,那就是将另一个人踩进尘埃里。
郑天喜很不幸的,就成了人们拜高踩低的对象。
田继芳是个护犊子的,经过这么多是事情,早已视郑天喜为己出,哪里听得了别人这么挤兑自己的女儿。
“郑翠萍,你要夸你的侄女没人管你,用得着这么埋汰我女儿吗?我女儿没考上大学怎么了,没考上大学她的分数也是全县第一,你侄女考几分啊?说的出口吗?”
郑翠萍一听是田继芳的声音,顿时就炸了毛,“田继芳,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还你女儿?你女儿不是初中都没毕业吗?怎么来的全县第一?撒泼耍横不要脸吗?”
“撒泼耍横不要脸,那也是你!当初还没高考的时候,你哥和你嫂子就一心惦记着我们家天喜的学籍,就那点分数,不走后门你侄女能考得上大学?”
两个人站在村口,这架一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