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录取通知书扔进了郑天喜的怀里,那坚硬的质感和烫金大字让郑天喜好半天没有回神。
面对自己期盼了两世的东西,郑天喜显得有些局促。
“看你这样子,你还真不挑,是个大学都能满足吧!”
“老班,我这叫知足常乐!”
“得了哈!我知道你真正心仪的大学是哪一所,告诉你,分数线过了,咱们省有一个总分比你低三分的被录取了,拿着你军政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路上慢慢哭去吧!”
因为要赶着去教育局开会,杨老师并没有留郑天喜多坐,俩人一起往学校外面走。
路过传达室的时候,孙大爷很客气的和杨老师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看到郑天喜的时候,眼神很明显的有些瑟缩。
这老头看来是已经了解过报纸上的内容了!
真好!
杨老师急着赶车,回头和天喜说了一声再见,还飚了一句洋文“Toorrow is another day。”
这是飘的主人公郝思嘉自我安慰时常说的句子,情境和郑天喜的处境倒是有几分切合,郑天喜领了情,然后对孙大爷恶盈盈的笑,“大爷,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不要给你读读这几天的报纸?”
孙大爷都要哭了,这瘟神不是进去找杨老师的吗?这杨老师都走了,她怎么还不走!
这样单手横挑一个公安局的人,他一个小小的看门狗,实在是惹不起啊!
吓唬完了孙大爷,郑天喜也并不急着回大伦村。
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给亡鱼的爷爷送了过去,随后又大包小包的拾掇了一大堆,送到了费宅。
费家老宅的门楣已经重新休整,大门也敞开着,没有之前那么难进。
费老爷子热情的接待了她,看到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有些生气。
“你是仁孚的姐姐,回自己家这么客气做什么?”
“正是因为我是仁孚的姐姐,所以孝敬爷爷您,才是应该的。”
一句话,让费老爷子脸上的微笑又厚了一分。
因为对症吃药,又控制了饮食,还大量进补铁皮石斛,费家十几口人的病情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既不是传染病,一家人的身子又好了起来,费家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出门,几个孩子也都找好了学校,九月一号之后就能复学。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需要慢慢养。”费老爷子感叹,一家人看着已经和正常人无异,但体力上还有很大的欠缺。
“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爷爷以后可一定要注意啊!”
闲话家常之后,郑天喜将自己要去读军校的事情说了,费老爷子一家人都挺高兴的,还特意让儿媳妇给郑天喜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天喜,我们为你感到骄傲。”
费家的人在饮食上有忌口,满桌子的菜有大半是不能吃的。
郑天喜看着满桌子的菜品,感触良多。
她对这一家人是没有多少付出的,但回报却是如此的丰富。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特别是看到费仁孚小正太似的脸庞上满是接纳和宠溺,郑天喜觉得很满足。
虽然他才八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一想到他是未来整个亚洲制药行业的龙头老大,很快也就释然。
这样背负了梦想前行的人,他的内心是富足的,幼小的心灵里肯定住着一个老爷爷的灵魂。
“仁孚,你未来想做什么?”
“和姐姐一样上军校,怎么样?”药业大王童音清脆。
郑天喜掬了一把头上的汗,自己的出现不会让这孩子改变了人生梦想吧?那可真是罪过了。
“姐姐,你怎么了?不会是,你对我的未来有什么忠告吧?”小正太满脸的老气横秋。
“咳咳……谈不上忠告,只是期许,期许而已。”
“说来听听!”
“以后发财了,可千万不要忘了姐姐啊。”
小正太:“……”
从费宅出来,已经过了下午两点。
又买了些东西,这才挤上了回村的班车。
上车后,找了个位置埋头睡大觉,车子驶动后,照例能听到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
郑天喜也不在乎,直到抬头的时候又看到了郑四喜。
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就站在她的面前,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看,一双大眼睛还有些泫然欲泣。
我滴个乖乖!
这是彪悍路线走不通了,打算走悲情路线?
“天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要对你说。”
这是要找虐吗?
郑天喜双手环抱着,靠在座椅上,脏话虽然没有出口,可那表达的意思完全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