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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只能把车停在唯一能靠边的高地,再也无法前进半步。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车顶,宋明宇独自坐在SUV驾驶室里,望着大雨滂沱的前方——那里是他无法抵达的灾区,是他牵挂却触碰不到的爱人。
独坐了一个多小时后,他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暴雨和彻底中断的道路,他只能沉重地调转车头,返回了开源。
十几公里外,被困在青川乡的庄颜,自然无从感应到这份跨越风雨的揪心与徒劳的奔赴。因为她正忙得脚不沾地。
照顾完一个发着高烧、哭闹不止的孩子,立刻又要去回诊昨天那位伤口感染的解放军战士——他的情况出现了反复,需要重新清创换药。紧接着,又一个在疏通道路时被铁片划伤手臂的战士被搀了进来。
她的胳膊酸胀得几乎抬不起来,连续弯腰处理伤口的动作让她的腰背也僵硬酸痛。这种纯粹体力上的极度透支,让她恍惚间想起了自己上大学时,为了攒生活费,在校门口那家油烟缭绕的小餐馆后厨,对着堆积如山的油腻碗盘,一洗就是四个小时的日子。
自从毕业后穿上白大褂,虽然忙碌,但多是脑力与精力的消耗,如此这般身体上的极限劳累,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