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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君。”
“雅美酱。”
鹰司雅美一脸肃穆道:“往后余生,请多关照。”
“承诺是神的契约。”
两人互相听懂了彼此的暗语,喝掉了猪口中的酒。
十分钟后,冼耀文带着陈锦璇离开,并未去在意一道幽怨、怨恨的目光。
送完陈锦璇,回到家门口,车灯照出在院门口徘徊的费宝琪,手里夹着烟,似乎满腹心事。
冼耀文提前下车,走到费宝琪身边,“阿姐,是刚出来,还是没进去?”
费宝琪扔掉手里的烟,脸上绽放被强迫上工的笑容,“这个点才回来?”
“阿姐有心事,却不愿直说,好像不难猜是什么事。”冼耀文语气平和地说。
费宝琪脸上的笑容稍稍变得真诚,“不要时刻都这么聪明,让脑子歇一歇。”
“我也想,可惜你是我阿姐,你似乎又不想向宝树倾诉,喝碗粥还是喝一杯,你选。”
“喝一杯。”
车轮滚上几公里,来到士林夜市。
让费宝琪在车边等着,冼耀文扫了一条街,蚵仔煎、卤肉饭、甜不辣、猪血汤等买了一堆,回到车前,摆于车前盖。
从车里取两瓶红酒开了,没有杯子,只好对瓶吹。
叮。
酒瓶撞击后,冼耀文呷了一小口。
费宝琪连吹三大口,慢悠悠地吃了一块甜不辣,顿即语气平淡地说:“长桐去了酒家。”
“阿姐,应酬是免不了的,我刚才也在酒家。”
“不是第一次。”
“逢场作戏很正常。”
“在你身上正常,他不行。”
闻言,冼耀文便知陈长桐一直以来给费宝琪的心理预期值高到离谱,不然只是去酒家不至于如此。
“阿姐,你想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只是憋在心里难受。”
冼耀文持瓶和费宝琪碰了下,“阿姐,你该明白当下的台北是僧多粥少,不说继续往上走,就是保住现有的位子,姐夫不得不比以前付出更多努力,有些以前不会做的事情,现在需要去做,有些以前不必要的应酬,现在也要参加。”
“耀文,我不是小囡囡,道理我都晓得。”费宝琪灌了一口酒,面露凄婉之色,“我还是心里难受。”
冼耀文没法劝了,费宝琪道理都懂,还要跟自己较劲,那多半不是单单陈长桐上酒家一件事,而是许多事情堆积至今日的总爆发。
陈长桐和费宝琪都不是头婚,陈长桐有一位前妻,两人无子嗣,与费宝琪结合多年,也无子嗣,丁克思想的可能性估计不大,多半是要不起,是他不行或两任妻子都不行,皆有可能。
不过看费宝琪能保持傲娇,大概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当然,也说不准,这种事未必肯舍下脸求医问诊,可能仅仅费宝琪和陈长桐自以为男方不行,实际情况可能两人都行,只是两人配对不合性不孕。
可能最近陈长桐忽然偶得自己其实是行的,只是没找对女人的箴言,对子嗣的念想,令他有了再安一个家的念头,这个念头一起,过去不愿去的酒家,盛情相邀下不再抗拒。
不好劝,那就不劝,冼耀文慢条斯理吃着,费宝琪要干瓶时叮一下,主打一个陪伴。
就这么着,费宝琪用时不到半小时,把自己给弄醉了。
冼耀文选择了最顾及费宝琪脸面的做法,让她在车里凑合着,开车回家,谢停云三人轮班守着,明儿一早费宝树起床前开车出门。
翌日。
早起,冼耀文手里握着六米长竹竿,在粗的一头吊上一枚秤砣,双手握住细的一头末端,端仆马,上身不动,双脚虚实互换,双手摇起来,竹竿一送一收,荡劲贯穿全竿。
一下又一下,待冼耀文感觉能控制住秤砣,他对竹竿施加一股抖劲,秤砣荡起,砣底刺向一张展在架子上的白纸,噗一声,白纸应声而破。
守在架子前的谢湛然立马换上一张新白纸。
这是冼耀文自己从六合大枪的练法中改良的练力之法,什么时候能熟练让砣底在白纸上留下印记,而白纸不破,美式居合第一式步枪精准射击就算练成了,可以加重秤砣练第二式——轻机枪冲锋式精准射击。
一刺又一刺,当白纸被刺破五十张,冼耀文停下了练习,他力竭了,举起秤砣都费劲,更别提控制。
到一边拿毛巾擦汗,一把剑搭到他脖子上,“费式太极剑费宝树前来踢馆。”
冼耀文轻笑一声,“冼氏居合冼耀文应战,敢问阁下用何兵器?”
“太极剑。”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阁下用剑,我用马牌撸子不过分吧?”
“你怎么不用歪把子?”费宝树收起剑,挨着冼耀文站,“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