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产技能重训"
更令人绝望。
有人被分配到纺织组,必须按照严格到毫米的规格织布。
任何偏差都意味着没有晚餐。
六十岁的陶艺大师埃尔文被迫学习制作统一规格的陶碗,当他第七个作品因"
不符合标准"
被砸碎时,人们看见他眼中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傍晚回到被重新分配的集体宿舍时,一名少女的手指因长时间织布而抽筋。
二十个女人挤在一个曾经是富裕人家卧室的房间里,睡在草垫上。
唯一的好处是,集体生活让监视变得更容易——牧师这样解释。
夜里,当守卫的脚步声远去,睡在旁边的米拉悄悄碰了碰同伴的手。
这个十六岁的女孩曾是铁匠的女儿,现在她父亲被派往城外的矿场"
学习劳动的价值"
。
"
莱娜女士被抓了,"
她呼吸般轻的声音几乎难以辨认,"
他们说她用旧方法治病。
"
少女的心沉了下去。
莱娜是城里最好的药剂师,她的草药知识传承自祖母。
上周她还冒险为她母亲熬了一剂退烧药——按照新规,所有疾病必须由"
净化医师"
用标准药物治疗。
第二天清晨的集会比平时更早。
广场中央立起了一个木制平台,人们被命令围坐在周围。
枭雄没有出现,代替他的是净化委员会的副手瓦拉,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老女人。
"
今天,你们将见证纯净之光如何净化顽固的灵魂,"
她宣布道,声音尖锐得刺耳,"
带上来!
"
四名战士拖着莱娜走上平台。
少女几乎认不出她了——她的灰色制服被撕破,脸上布满淤青,曾经精心打理的银现在乱蓬蓬地结着血块。
但她的眼神依然清澈,直视前方,没有屈服。
老女人拿出一卷羊皮纸,高声宣读:"
药剂师莱娜·德·莫尔,违反净化教义第七条、第九条和第十三条,私自使用未经批准的药物治疗患者,传播旧时代的迷信,并拒绝忏悔。
"
她转向莱娜:"
你最后一次机会,是否承认你的罪行,请求净化之光的宽恕?"
广场安静得能听见旗帜在风中拍打的声音。
莱娜慢慢抬起头,她的声音因干渴而嘶哑,但异常清晰:"
我治疗了三十年的病人,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如果这就是犯罪,那么我……"
老女人的手势打断了她的言。
两名战士将莱娜绑在平台中央的柱子上,撕开她后背的衣物。
第三名战士拿出了一条镶嵌金属片的皮鞭。
"
二十下净化之鞭,"
老女人宣布,"
愿它能驱散她灵魂中的黑暗。
"
第一鞭落下时,莱娜咬住了嘴唇,只出一声闷哼。
第二鞭撕开了皮肤,鲜血顺着她的脊背流下。
到第十鞭时,她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那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进每个人的心脏。
少女强迫自己看着,像周围所有人一样。
不观看本身就是可疑的。
她无声地哭泣,眼泪在她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痕迹。
第十五鞭后,莱娜昏了过去,但战士们用冷水泼醒她,继续执行剩余的惩罚。
当最后一鞭落下,老女人走上前,用手指蘸了蘸莱娜的血,在她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
让这个标记提醒所有人抵抗净化之光的代价,"
她转向我们,"
现在,每个人依次上前,重复:我见证净化,我接受净化,我将执行净化。
"
队伍缓慢移动着。
当轮到少女时,她走上平台,刻意不看地上那滩半凝固的血。
老女人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寻找任何动摇的迹象。
"
我见证净化,"
少女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
我接受净化,我将执行净化。
"
仪式结束后,人们被允许回到工作岗位。
但这一天,纺织机前没有人说话,甚至牧师也罕见地没有催促我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新的恐惧——不是对惩罚的恐惧,而是对自己可能成为下一个的恐惧。
晚上,在宿舍熄灯后,有人碰了碰少女的手。
塞给她一小片纸,上面潦草地写着:"
地窖。
午夜。
"
少女等到守卫换岗的间隙,悄悄溜出宿舍。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在走廊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地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