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共有三队,东箕要引开他们,只能一队一队地来。
殷掠空则因着没有时间可拖延了,与东箕兵分两路之后,没有任何策略地直奔非雾和小内侍。
非雾和小内侍为此吓得血色尽无,小内侍直接软瘫在地,非雾虽还能站着,却是全身打着摆子,两人都无法发出声音,殷掠空只听到两人牙齿上下磕碰发出的颤抖声。
“不必害怕,我是来帮你们的。”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殷掠空边说边扛起被两人惊恐得再扛不住,掉落在草地上的大麻袋。
非雾和小内侍仍旧骇得口不能语。
殷掠空只好再加持道:“今晚初筠宫发生的事情,我都知晓,我也早跟在你们后头,跟了一路,眼下事情有变,容不得你们再慢慢地走,得赶紧把袋中的宁贵人送到井底才行。”
这下连非雾都站不住了。
殷掠空见到她不深入解释还好,一深入解释,本还能站着的非雾竟然也软瘫了下去,她无奈地瞪大了眼:“时间无多,我也说不了太多,左右只一句,你们相信我,那你们的公主就能安然地渡过今晚。”
听到自家公主的安危,非雾总算生出一些气力与勇气,她连爬了两回,才总算爬了起身,轻颤着声音确认道:“……毛佥事所言可真?”
“你认得我,我要是诓你,日后你来找我算账便是。”殷掠空说道,“锦衣卫衙门或土地庙,都随时欢迎。”
后跟着站起身的小内侍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殷掠空知晓两人还没完全相信她,不过正如她所言,时间无多,信不信的得往后推,现在顺利把宁贵人送入黄泉更紧要。
于是她没有再废话,单手扛着大麻袋望了望水井的方向:“接下来由我收尾,你们趁着还没被人发现,赶紧原路退回初筠宫去。禁卫军已然进园巡视,回的路上,务必小心,且要快,不能再似来时那般磨蹭。”
说完,殷掠空没有听到两人的应声,她皱起眉:“可听清了?”
“……听清了。”非雾和小内侍异口同声地回道。
虽则声如蚊鸣,总算是有了反应,殷掠空点点头:“走吧。”
她自个儿说走,那是立马就走,说完肩扛着大麻袋里的宁贵人,火速奔往水井。
非雾和小内侍则立于原地踌躇着,觉得手上的麻烦被人扛走了是件顶好的好事儿,又觉得万一殷掠空摆两人一道,待事态恶劣曝光,两人准得教自家公主活活掐死。
于是乎,两人是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
寒风呼呼吹着,夜幕之下的月辉照在两人的身上,沁凉得很。
“……毛佥事为何要帮我们?”非雾想不通。
小内侍纠正:“那是在帮咱们公主。”
非雾点了下头,还是想不通:“为何?”
“不知道。”小内侍的脑袋还不如非雾好使,非雾都懵着,他更不可能知晓缘由。
啪!
不知哪个方向传来的一记突兀的声响,把两人吓得险些尖叫出声,好在两人反应都够快,俱及时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几息后,两人放开彼此。
“不想了!”非雾声音抖着,“我们赶紧回去上禀公主,公主必然知晓缘故。”
小内侍赞同,忙不迭地点头:“回去!”
殷掠空亲自出马,方法直接简单,让初筠宫的人回去之后,她扛着麻烦收尾,帮忙解决掉朱柯必须解决掉的宁贵人。
东箕面对三队禁卫军,却不敢鲁莽,禁卫军不管哪一队,都得谨慎对待,先时摸清三队各自的巡逻路线,与殷掠空分好工各自执行,她能使用的方法就是一队一队地引开。
好在三队巡逻的速度不快,没那么快就三队聚首,如此她便能趁着巡逻的路线不同,运用声东击西之法,于不同的时间里,引开不同队的禁卫军。
这般反复操作,引开了两队之后,意外在要引开最后一队禁卫军之时发生了。
水井边,殷掠空刚把大麻袋往井里抛,井里发出一声重物坠落而发出的水花声,离水井最近的一棵槐树,忽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似是被什么踢了两脚,以致树叶枝条相互碰撞,而发出的声响。
她吓了一跳,看着槐树看了片刻,见再无动静,她方慢慢吁出一口浊气儿。
今晚年宴,着实太过刺激,她的心房时不时得失常一下。
与此同时,刚声东击西完的东箕,以及被声东击西正要往东箕所愿的方向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