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兮有些恍惚地被一众宫婢围着来到三少公府,她朝四周望去,只见偌大的花园中种着一株株叫不上名字却甚是艳丽的花朵,院子正中栽种着一棵有些枯黄的树,树下的石桌石凳似乎有人每日刻意打扫一般十分整洁。
周乐兮被带入三少公府的正寝,偌大的寝卧中陈设却十分简单古朴,真没想到,外表妖冶的拓跋遥心里居然是如此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异域特有的淡香,而这香味总使得人昏昏欲睡。
宫婢们端来一道道珍馐佳肴摆在其面前,周乐兮却并没有什么胃口,思绪万千的同时,门外缓步走入了一个身影。
拓跋洵。
周乐兮每当看到这人时,总觉得心头一凛,这家伙,犹如一头难以驯服的野狼,野心勃勃,狠戾非常,虽然才刚认识不久,但是给周乐兮的感觉已经是如此,而事实证明,他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的拓跋洵换上了一身丝绸所制的黑色常服,袖角的金丝线条纹路极为精美绝伦,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水蓝色的眸子中沉淀的尽是一片深邃。
“参见少主。”
众婢女与侍卫纷纷行礼,而周乐兮却依旧坐在原处无动于衷,甚至连眼都不抬一下。
“哟,见到本少主还不行礼?”拓跋洵开口。
“不方便。”周乐兮淡淡回应。
“不方便?”
“养胎。”周乐兮毫不犹豫地回应,说实话,她确实不清楚为什么那云神医会说自己有了身孕,而且还是双生子,不过这都是后话,关键的是要将现在的戏演好。
拓跋洵瞥了她一眼,似乎斜唇笑了笑,接着坐下。
“母后今日身子欠佳不便见你,于是便托我将这克萨花的解药给你。”
说着,拓跋洵将一个锦盒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一颗半透明的小药丸就这样显现在周乐兮面前,周乐兮眼前一亮,也顾不得有没有被骗,反正自己不吃也得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见她毫不犹豫将药丸生吞下后,拓跋洵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可有感觉舒服些了?”
“确实。”周乐兮自己也很惊讶,这药效也太快了吧,不过是刚刚服下,后背那被箭所伤的创口居然疼痛缓解了许多,而就在她愣神之时,忽觉后背一凉,来不及反应,下一刻便被拓跋洵将整个上半身摁在了桌上。
背上的衣物被生生扯开,露出一片洁白,周乐兮大惊。
“混账你要做什么?我可已经有了你弟弟的骨肉!”
听她这样说,拓跋洵倒也不恼,反倒是自语道:
“确实有奇效,伤口居然开始快速愈合了,不过呢,你左肩处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再不出来可就感染了呢。”
拓跋洵如此说着,下一刻便被用尽全力的周乐兮挣脱。
她一脸惊慌地站起退到一旁,想伸手将衣服穿好,却惊觉后背的衣料已经被生生撕裂。
周乐兮索性双手抱胸缩到墙角,目光疯狂扫着四周,想寻找一个趁手的工具防身。
谁知拓跋洵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反倒是叫来婢女和一位中年医者。
“这位是我府上的许医师,跟随我多年,不过也是你们大齐的人,想来为你疗治也会觉得亲切一些。”
如此说着,拓跋洵转身便要走,但临走前却又想起什么般微微一笑轻声道:
“忘了告诉你,克萨花乃是蚀骨剧毒,只要染上,那么便要七日服用一次此药,而此药的的药引极为神秘,需要六天半才能做出一颗,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小郡主。”
周乐兮犹如雷劈般呆坐在原处看着拓跋洵远去的背影,婢女纷纷围上前来为她更衣,而那位许医师则是背对着她整理着药箱中的物品。
因为伤口已经流脓发聩,所以医治的过程十分痛苦,而周乐兮也就是在此等痛苦的情况下昏昏睡去,第二日一早,周乐兮是被婢女紧急叫醒的。
“你是……”
周乐兮睁开朦胧的双眼,趴了一整晚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散架。
“我叫沙雅,是专门时候您的婢女啊郡主。”沙雅如此解释道,周乐兮点点头,想要起身,却觉得后肩疼得厉害,沙雅赶忙将她再次扶着趴好。
“郡主,方才奴婢听闻宫中而来的宦官大人说,三少公,三少公好像出事了!”沙雅惊慌道。
周乐兮基本上是瞬间忘记疼痛,冲出屋子跃上马背,身后追上来了一群三少公府的侍卫婢女,而她却先一步到达了南疆皇宫。
一进大殿,便见两旁跪满了大臣,拓跋洵与拓跋楠跪在近前,而南疆皇则是微微颤抖站在中间,他们面前的担架上,横躺着一具烧焦的尸体,而此时的尸体手中,似乎紧紧握着一枚铜制的令牌。
“陛下……”
周乐兮的声音微微发颤,南疆皇这才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