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素有传言,据说这南疆国于大齐之南的荒芜之处,民风剽悍,犹如野人,而这南疆皇狼子野心,竟想着一统天下,而他的本事也确实不小,与大齐差不多四六开,所以自古以来都有大齐南疆和亲的习惯。
南疆皇宫偌大华丽,只是与大齐不同,此处装潢陈设处处透着野性,那是一种只属于南疆异域的风格,只是刚刚迈入便能清楚感受到。
拓跋洵一路抱着周乐兮进入大殿,直到周围众臣向他投来惊诧目光后才将其轻轻放下。
珍禽猛兽皮毛所铺的龙椅上,坐着一位双鬓斑白的中年人,男人有着一双水蓝色的眼眸,英俊的脸上尽是拓跋氏族尽有的种种特征。
“儿臣参见父皇。”拓跋洵忽然半跪行礼,身边的周乐兮并没有动作,但下一刻却也被对方用力扯住跪下。
“洵儿,这女子是谁?”
南疆皇俯视着周乐兮,一双犹如鹰隼般凌冽的眸子中透着淡淡寒意。
“禀父皇……”
“父皇,这就是儿臣方才同您禀报的那位大齐而来的郡主。”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周乐兮转眸望去,只见那是一位身高九尺,小麦色肌肤的美男子,男人不同于拓跋遥的阴柔,更不是拓跋洵的阴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极具男人味的野性,他阳光俊美,健美洒脱。
“阿楠,拓……阿遥呢?你不是说他也回来了?为何没见到?”
拓跋洵询问道,同时南疆皇也投来了疑惑的神情。
“遥儿也回来了?朕怎么不知道?”
“他,原本说要回来,但又因为担忧边境发生情况,所以打算再待两天。”
拓跋楠说此话时明显有些紧张,显然,他在撒谎,但是无人在意。
拓跋洵微微蹙眉瞥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却听得南疆皇忽然开口。
“这位小郡主是大齐皇帝派来和亲的吗?为什么无人通知朕呢?”
南疆皇向来谨慎,尤其像周乐兮这种似是从天而降般的大齐女子更是防范有加,周乐兮早已想好一套说辞,于是并不紧张地微微一笑。
“陛下有所不知,原本皇兄是打算将云镜公主先嫁于少主,但奈何拦不住有一日我与三少公的集市相见,那一眼当真是情投意合,于是我便求着皇兄将我先嫁于少公,而此次没有兴师动众,一来是因为此举并不和情理,二便是还未向陛下您禀报,如此甚是不妥。”
周乐兮的这一番说辞倒也不算勉强,虽然难以服众,但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南疆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同时将目光转向拓跋洵。
“那为什么你会同少主在一起,而不是和遥儿呢?”
“这是因为……”
“方才边境偶遇险情,三弟忧我旧疾,于是让我将她先带回来。”拓跋洵接话道。
南疆皇稍稍侧了侧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同时唇角微微勾起。
“其实按照朕来看,郡主似乎与洵儿你更加般配一些,何况我南疆从未有过次子先成婚的先例,所以不如。”
他接下来的话还未说话,周乐兮便忙不迭地跪下。
“陛下,我与三少公情投意合,已然对天许诺此生绝不嫁于他人,若是强求,只怕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南疆皇一愣,身子却并未挪动,而周乐兮身边的拓跋洵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对,其实我与少公已有夫妻之实,只是想给少公一个惊喜并未告诉他,所以才如此焦急前来和亲。”
好家伙,周乐兮此举明显是直接豁出去了啊,要知道女子的名节可比什么都重要,但如今的她很清楚,若是真的落到拓跋洵手中,那怕是真的暗无天日生不如死,孰重孰轻,周乐兮还是分得清的。
“来人,为郡主把把脉,朕想知道朕是否真的当了祖父。”南疆皇不是傻子,而此时的周乐兮在大脑中疯狂想着办法,就在这时,一边的二少公拓跋楠忽然示意一人进来。
“父皇,这位是一直在儿臣府中诊治的医师,民间都尊称他为云神医,其医术不比国师差,不如让他为郡主把脉,说不准还能把出个双生子呢。”
南疆皇闻言挑眉,算是默许。
那位白须白发的老者晃晃悠悠从外而入,周乐兮看着只觉得心慌,但面上却并无动容,完了完了,这次必然露馅,怎么刚才自己没长脑子会想出个这样的方法,若是暴露了,怕是最好的结果就是嫁给拓跋洵了吧。
如此想时,云神医的手已经轻轻搭在了周乐兮的手腕上。
看着那双混浊的双眸,充满着深不可测与智慧,周乐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急,一刹那间险些跳出嗓子眼。
忽然,神医收回手去,看了身后的拓跋楠一眼后,跪地行礼,口中高呼:
“恭喜陛下,恭喜三少公,郡主所怀乃是龙凤胎,大吉之兆,必佑我南疆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