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甫哈哈一笑,他将刀更往前面逼近一步,“郑平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了吗?你猜我要怎么破这个局?”
郑平的脖子一痛,上面已经渗出了血。他连连摆手,“徐先生,我们好好说,好好说!”眼看血血越留越多,他急忙叫道,“狱中钥匙在我这里,杀了我,你便拿不到了!”
徐甫朝身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护卫欺身上前。一个擒拿就将郑平摁在地上,上下左右一摸就掂出来一串钥匙。郑平只来得及发出一串呻吟,就被拧了脖子。
狱中的锁被打开,几个护卫都已经进了狱中。对于徐甫等人来说,自然是越早处理云瑞越安全。
周乐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睁开眼睛望着云瑞,实在不相信此人会是短命之人。
徐甫已经重重的出了一口气,“郑平此等蠢人,不知道若杀了你便就已经破了局。到时候,树倒猢狲散,还有谁敢重提此事?哈哈哈……”
护卫已经提起了刀,云瑞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
徐甫背着手,已经在感叹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陛下作为帝王也着实有人君之德。若非各为其主,臣也不愿如此……”
徐甫到底还是有几分文人风骨,一撩裙摆,便拜倒在地。
周乐兮到了此时,也不愿在隐藏。“且慢!”
云瑞那双沉沉的眼睛望过来,只见周乐兮对着徐甫说道,“徐先生既是徐家门客,想必应该听说过我吧!你们且先住手!不准动!”
徐甫似是也没想到这庶出的,平时也不出挑的四小姐会在这时候会跳出来,徐甫没打算理她,只撇过去一眼。大事当前,容不得再有半刻的犹豫。
周乐兮仰起头来,唇角微翘“怎么徐先生是不把我这个庶女放在眼里吗?既然来到这牢中,却把我晾在一旁,是瞧不起我吗?如此……你们这些人还不过来请安!”
那些护卫犹豫了一瞬,徐甫虽然是国公府得力的第一门客,但是这四小姐却是国公的亲生血肉啊!孰轻孰重,要是往后往国公那里告上一状,他们这小命可就悬了。
徐甫急道,“四小姐,非是老朽不愿意救您,只是现在是有重要的大事要做啊!您先且等一等,待会就算是让老朽给您请罪也使得!”
徐甫回头沉喝一声,“还不动手!”周乐兮猛地一转头。
却见站在云瑞身前的护卫应声而倒,一支白羽箭直直插在那人的胸口。门外响起了马蹄声,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来。
徐甫怒的眼睛如铜铃,不住挥起胳膊,“快!快!快给我动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支支箭镞像是长了眼睛,准确无误的插进每个人的胸口。颤巍巍的箭头带着一簇白羽,周乐兮认出,那是有名的白羽箭。
它的主人是,京城名箭手。白羽惊鸿小将军,五城兵马司之首——裴信!
当裴信跪在云瑞面前时,周乐兮还有些不能相信。她想起了起初他们东躲西藏的时候,躲在街角,当时就是裴信带着人搜查追捕他们。
还有,她昏过去的时候,云瑞到底是怎样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福宝,还有昏迷的她。将他们转移到安全地方的?以前只是不愿去想,现在越想越觉得非同寻常。
她还以为他们相处一路,自己舍生忘死,为了一腔热血护着他隐藏躲闪至今。却想不到,自己原来是一厢情愿。她为他出生入死,他却因为她是国公府的庶女,一路欺骗……
云瑞在狱中仍然一身清洁,白衣翩然。因为郑平这胆小如鼠的性子,不敢怠慢他们一行,好吃好穿的供着。他神情淡淡,虽然身在狱中,但抬起眼睛来却仍然使人觉得倨傲。
周乐兮冷笑一声,扭过脸去,不再去看。
及出至门外,周乐兮看这浩浩****的随性兵马,香车御辇。便知此刻胜负一定,自己那父亲大人怕是要狠亏一笔了。云瑞行至前面,在宫人们的簇拥下,坐进了那架明黄色的轿子。
云瑞再上车前,提起衣摆,却回过头来眼角带笑的看了她一眼。周乐兮不动声色的装作没有看到。
她也被服侍着进了马车,马车宽敞。瓜果点心,还有茶叶小炉一应俱全。里面还有个圆脸的梳着双丫髻的圆脸丫头。
那丫头看起来讨喜的很,便是心情大大不好的周乐兮见了也不愿意冷脸。小丫头叫盂兰。
盂兰煮了一盏热热的茶端给周乐兮喝,周乐兮围在没有一丝杂毛的狐皮毯子上,接过茶来。惊喜了一下,茶色清凉,芳香扑鼻。
赞道,“不错!这茶煮的好!”
盂兰不好意思一笑,“谢周小姐夸赞!能为您煮茶,那可是奴婢修来及时的福分呐!”
周乐兮抬眼一笑,小丫头片子,果然是在宫里头长大的,嘴巴果然是甜得很。
谁知道盂兰的下一句话就是,“周小姐,女婢听说您和陛下两情相悦,那您会何时进宫啊!”周乐兮猝不及防的听到这句话,一口茶呛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