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中原,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云策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给李隆与妙玉二人,顺便牵来一匹马。
包袱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些银两和一封出关文书。
李隆感激收下,对云策道了声谢,便扶着妙玉坐上马背。
从此山高路远,哪怕未来遥不可知,但至少,他们获得了自由。
“驾——”猛地一夹马腹,李隆带着妙玉,带着对后半生的无限期许,头也不回地策马远走。
直至两人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只剩下一个不甚清晰的黑点,玄衣墨发的男子,才从茅屋后缓步走出,“但愿他们都能想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云策轻叹口气,以他对大人的了解,做这一切不过是个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逼出李隆的真话,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放李隆和妙玉远走高飞了。
“大人难道不担心吗?”云策想起之前李隆说的那些话:“事实上,我们的敌人根本就没有现身。”
远处,二人的身影已经再也看不到,江意承却仍望着那个方向:“这本就是个持久战,又何必着急?”
“可是敌在暗我们在明,这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
“谁说我们在明?”他反问一句:“事实上,真正露出马脚的是那个人,只要我们按捺不动,等不及的,就会是他。”
云策拧着眉,似乎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江意承终于收回视线,淡淡睨了他一眼:“之前那些事我都能帮你兜着,但你一定要给我沉住气,暗杀妙玉这种错误,你切记不可再犯。”
云策猛地转过视线,一脸惊愕:“大人,属下从来没有暗杀过妙玉。”
江意承瞳仁一缩,脸上的错愕一闪而逝:“没有暗杀妙玉?但那天晚上,承华宫的黑衣人……”说到这里,他猛地顿住。
云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人,我们可是暴露了什么?”
江意承没有回答,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很快平复了心中的震愕:“无妨,我们不了解那人的意图,那人也必然不了解我们的意图,在一切不明朗之前,谁也不敢先打草惊蛇。”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江意承垂目,在云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刺向他。
云策大惊,原本他就不是江意承的对手,更别说在这种出其不意的情形下,他更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瞬间,胸口被划出一道伤口,鲜血瞬间透过衣衫。
但江意承并未就此收招,反手一转,长剑再次刺向云策的要害。
这一次,他的动作略慢,云策可以充足的反应时间,为了保命,他也一掌挥出,几乎是拼尽全力,但他知道,自己即便全力施为,也无法抵挡江意承的必杀一击。
但谁料,明明占据上风的江意承却突然停手,任由云策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口。
闷声一声,江意承向后退了几步,同时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云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江意承却陡然笑了,站稳身体后,还剑入鞘,“很好,这样就差不多了,应该不会被人怀疑。”
云策越发迷惑,抬手捂住自己胸前的伤口,他能感觉到,适才江意承下手虽狠,却并无杀意。
既然如此,他这么做的目的有是什么?
还没等他问出来,耳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他们所在的地方,就被无数只明亮的火把,照得犹如白昼。
领头之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轻甲,在火光的照映下,泛着灼人的红光,像是一大块烧红的烙铁。
他先是四下查看了一番,才将视线落在江意承和云策二人身上,“幸好本将军及时赶到,看二位伤得如此之重,这群歹人还真是不可小觑。”嘴上说着幸好,可眼里的神态,却透着明显的讥嘲与可惜。
江意承单手拄着剑,又吐出一口血来,缓缓站直身体,看向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身萧煞之意的林晁:“是江某技不如人,总是自以为是,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指挥使过谦了,你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定是这些歹人人多势众,不好应对。”说着,又看向中了一剑,满身是血的云策:“云同知看着伤得不轻,不愧是指挥使手下的得力干将,任何时候,都肯豁出命去为朝廷办事。”
江意承看一眼云策,之前来不及解释,好在他反应很快,立马能明白过来现下的情况,“能为大人,为皇上,为朝廷办事,是卑职的荣幸,实在不敢居功,况且,之前若不是指挥使一直护着卑职,只怕此刻,卑职早已死在那群歹人剑下,如此一想,心中实在愧疚难当。”
“这有什么,技不如人是很正常的,云同知无需自责。”林晁从一开始,就在观察重伤的二人,直到此刻,他方才确认,两人的伤得的确很重,并非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