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宫门外,得知墨索里尼倒台的愤怒民众与士兵,已经将道路塞得水泄不通。
铛!铛!
不知从哪弄来的油桶被人拍得砰然作响,成千上万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这是无声的威胁:要么变成燃料焚尸的“汽油索里尼”,要么乖乖回去戴上手铐接受审判。
“短暂而荒诞的梦啊......到此为止(arrivederci)了。”
认清无法逃脱的事实,墨索里尼苦笑,低头,步伐踉跄地重新走回宫殿。
这一刻,正如1943年意大利历史真实崩裂的一瞬,身负罗马梦的独裁者,终究不得善终。
而正在等待战犯审判的拉罗克,也迎来了新的狱中“室友”。
......
“某个清晨,我醒来,哦,贝拉再见,贝拉再见,贝拉再见再见再见(Una mattina mi sono alzato o bella, ciao)——”
“哼哼。今天心情很好嘛,亲爱的。”
“能不好吗?”
意大利投降的速度比预料中更快。看来关于墨索里尼的民意已经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如今,约瑟夫·奥古斯特(émile Auguste Joseph de wildeman)元帅率领的奥匈联军已进驻罗马,而汉斯派去代替他镇守罗马的阿登纳也已到场。
阿梅迪奥与新任意大利首相伊塔洛·巴尔博很顺从的在他们面前签下了投降书。至于墨索里尼,那家伙被押送来了,形容狼狈得像在街角打滚过一样。
他没像历史上那样被吊死在加油站,这点稍微有些遗憾。不过嘛,这样也不错。
等把他跟拉罗克那群人一起推上战犯法庭,那画面必定相当赏心悦目。
想到这,汉斯心底浮现出一个瘆人的念头:若是那个“考迪罗(西班牙语,caudillo\/独裁领袖)”也在就更好了。
历史原本的轨迹里,弗朗哥没有正式加入轴心国,却干尽恶行;只是因为反共理由才侥幸留了条命。
可在这里,他已经没那好运了。西班牙军队在英伦战线干下的种种暴行,早让英国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就算汉斯不出手,丘吉尔也会亲自揪住弗朗哥的领子,把他拖上审判席。英国已经在葡萄牙大举驻军,新整编的法军也在集结兵力。
听说法军的招募意外顺利,倒不是因为大家爱国,而是法兰西被打得太惨了,民不聊生,军队能给钱能给饭,人自然蜂拥而来。
至少对汉斯来说,只要愿意去西班牙卖命,理由是什么都无所谓。
意大利为了减少赔款,还主动提出由梅塞担任司令,派军参与攻西行动。这样一来,除非出什么岔子,西班牙垮得只会更快。
恐怕此刻,弗朗哥已经为即将到来的垮台寝食难安了吧。
“亲爱的,你一个人偷笑成那样能不能停一下?”
“抱歉,路易丝。我一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忍不住啊。”
“不过看到你笑我也放心了。啊,说起来,听说苏联那位有名的音乐家要来柏林?叫什么来着,肖......肖......”
“肖斯塔科维奇。德米特里·德米特里耶维奇·肖斯塔科维奇(dmitri dmitriyevich Shostakovich)。”
只要稍懂音乐的人都知道的二十世纪巨匠。
原本他在列宁格勒,但与苏联当局关系紧张。就在真实历史的1934年,他发表的歌剧《姆岑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Lady macbeth of mtsensk)》惹恼了斯大林。他听到一半愤怒离席,之后《真理报》连发威胁式批判,他身边的人接连遭逮捕,压力排山倒海。
为了活下去,他创作了暗示社会主义革命胜利的第五交响曲,才在1937年重新获得高层认可。
而现在,时间尚未走到那一步,他仍被盯着。列宁格勒陷落后,他干脆靠向盟军。此行来柏林,就是为了更刺痛斯大林那根敏感神经。
“你这人,有时候真坏。”
“只对威胁德意志帝国和我们家的人坏。”
咚——
“总理阁下,可以进去吗?”
“请进,有事?”
“来自亚洲的电报......”
秘书敲门走入,神色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