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这样。”
徐庶点头,眼神凝重,“咱们玄菟郡地处辽东,远离中原,这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优势是能暂时避开战乱,劣势是消息闭塞,一旦中原大乱,咱们很难及时得到消息,也很难得到朝廷的支援。
所以,咱们必须尽快回去,帮公孙太守做好准备,守住玄菟郡,才能保住一方百姓的安稳。”
黄忠沉默地点头,他知道徐庶说得对。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誓,一定要尽快回到玄菟郡,训练好郡兵,保护好家人和百姓,不让他们遭受战乱之苦。
休息了大约一刻钟,两人重新上马,继续赶路。
此时,月亮重新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驿道上,照亮了前方的路。
两匹马的蹄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朝着玄菟郡的方向,一路疾驰而去。
夜色渐深,气温也越来越低,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
黄忠和徐庶都裹紧了衣服,却丝毫没有放慢度。
他们心里清楚,每多走一里路,就离危险远一分,离玄菟郡近一分。
驿道两旁的树林里,偶尔会传来野兽的嚎叫,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脚步。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前方隐约出现了一座小城的轮廓。
徐庶勒住马,看了看罗盘:“前面是偃师县,咱们可以从县城外绕过去,不进城,免得耽误时间。”
黄忠点头,跟着徐庶绕到县城外的小路上。
小路比驿道难走些,路面凹凸不平,马蹄踩在上面,出“哒哒”
的声响。
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惊动县城里的守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徐庶脸色一变:“不好,可能是巡逻的士兵,咱们快躲到树林里去。”
说罢,他催马钻进路边的树林里,黄忠紧随其后。
两人躲在树林里,屏住呼吸,透过树叶的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一队大约二十人的骑兵从驿道上经过,个个身着盔甲,手持长矛,看样子是偃师县的守军在夜间巡逻。
骑兵队沿着驿道一路向南,渐渐远去,直到马蹄声消失在夜色中,两人才松了口气。
“好险。”
黄忠低声说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若是被巡逻队现,免不了又是一番盘问,耽误时间不说,还可能暴露身份。
徐庶点头,催马走出树林:“咱们继续赶路,尽量在天亮前走出偃师县的地界,这样就安全多了。”
两人再次上路,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不断前行,马蹄声在寂静的小路上回荡,仿佛在诉说着这段紧急而又充满未知的归途。
他们不知道前方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知道洛阳城即将生怎样的巨变,只知道必须尽快回到玄菟郡,那里有他们的家人,有他们的职责,有他们必须守护的一方土地。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霞。
黄忠和徐庶已经赶路整整一夜,两匹马都有些疲惫,步伐慢了下来。
徐庶勒住马,看了看天色:“汉升兄,天快亮了,咱们找个地方歇一歇,让马也喘口气,等天亮了再走。”
黄忠点头,环顾四周,现不远处有一片废弃的农庄,便说道:“前面有个农庄,咱们去那里休息吧,正好可以给马喂点草料,煮点热粥喝。”
两人催马来到农庄门口,农庄的大门早已破旧不堪,虚掩着。
推开门走进去,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几间房屋的屋顶已经塌陷,看起来废弃了有些年头。
黄忠牵着马走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打了些水给马喝,徐庶则在厨房里找了些干柴,生起了火,又从包袱里拿出米,煮起了粥。
坐在灶台旁,看着跳动的火苗,徐庶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一夜的奔波,虽然疲惫,却也走出了洛阳的危险区域,接下来的路程,虽然依旧遥远,却应该不会再有太大的麻烦。
他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喂马的黄忠,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幸好有黄忠这样武艺高强的同伴同行,否则这段归途,恐怕会更加艰难。
黄忠喂完马,走进厨房,坐在徐庶对面:“元直,你说咱们走后,洛阳会不会很快就乱起来?”
徐庶搅了搅锅里的粥,叹了口气:“很难说。
不过以如今的局势,乱是迟早的事。
咱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回到玄菟郡,做好准备。
杨帆太守是个有远见的人,只要咱们把洛阳的情况告诉他,他一定会有所安排。”
中平四年的春节,来得比往年要早一些。
北风卷着碎雪,在玄菟郡城的城楼上打着旋儿,却吹不散城里渐渐浓起来的年味。
郡守府的庭院里,几株红梅开得正艳,花瓣上覆着薄薄一层白霜,像是老天特意为这节日缀上的银饰。
杨帆站在正厅门口,看着廊下挂起的红灯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