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勒住马,看向徐庶。
徐庶催马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悄悄塞给为的士兵,又递上文书:“这位军爷,我们是玄菟郡的官员,奉太守之命,有紧急公务需连夜返回辽东,耽误不得,还请行个方便。”
那士兵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文书,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
他凑到灯前,仔细看了看文书上的印信,确认无误后,朝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把门再开大点,让他们过去。”
城门缓缓打开,徐庶和黄忠连忙催马出城。
刚出城门,两人就听到身后传来“吱呀”
的关门声,还有士兵们的交谈声渐渐远去。
徐庶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洛阳城的城墙,夜色中,城墙像一条黑色的巨龙,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只是此刻,这曾经象征着帝国威严的都城,在他眼里却成了一座随时可能爆的火山。
“汉升兄,加快度吧,趁着夜色,先走出二十里再说。”
徐庶说道,双腿一夹马腹,黄骠马加快了步伐,朝着驿道的方向奔去。
黄忠应了一声,催动乌骓马跟上,两匹马的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沿着驿道一路向北。
驿道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夜色中,树木的影子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风吹过树叶,出“沙沙”
的声响,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夜鸟的啼叫。
黄忠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常年习武,听力比常人敏锐,能清晰地听到周围的动静,一旦有异常,便能立刻反应。
徐庶则专注于辨别方向,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借着月光看了看,确认方向没错。
“前面不远就是黑石坡,那里地势险要,常有盗匪出没,咱们得小心些。”
徐庶提醒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谨慎。
黄忠点头,放慢了马,让乌骓马与黄骠马并排前行。
他拔出佩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有我在,放心。
若是遇到盗匪,正好让他们尝尝我的手段。”
他早年曾在荆州从军,征战多年,杀敌无数,对付几个盗匪,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骑马行至黑石坡下,果然听到坡上传来几声呼哨,紧接着,十几个手持刀棍的汉子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为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拿着一把鬼头刀,大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黄忠冷笑一声,催马上前,手中佩剑直指那壮汉:“尔等鼠辈,也敢在此拦路抢劫?让开,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那壮汉见黄忠只有一人,还敢口出狂言,顿时怒了,挥刀就朝黄忠砍来:“找死!”
刀风凌厉,朝着黄忠的头顶劈下。
黄忠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同时手中佩剑横扫,直指壮汉的腰间。
壮汉没想到黄忠身手这么快,连忙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腰间被剑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大哥!”
其他盗匪见状,纷纷挥舞着刀棍冲了上来。
徐庶催马退到一旁,从马鞍旁取下弓箭,搭箭拉弦,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盗匪。
“咻”
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正中那盗匪的肩膀,盗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黄忠则手持佩剑,在盗匪中左劈右砍,他的剑法刚猛有力,每一剑都带着风声,盗匪们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不过片刻,就有四五个盗匪倒在地上,剩下的盗匪见势不妙,哪里还敢恋战,扶着受伤的同伙,狼狈地逃回树林里去了。
黄忠收剑回鞘,看了一眼地上的盗匪尸体,皱了皱眉:“这些人倒也脓包,不堪一击。”
徐庶催马过来,收起弓箭:“多亏汉升兄身手不凡,否则今日还真要费些周折。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尽快离开。”
两人再次催马前行,过了黑石坡,驿道渐渐平坦起来。
夜色越来越深,月亮躲进了云层,四周变得更加昏暗,只能借着偶尔闪过的星光辨别方向。
马蹄声在驿道上回荡,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黄忠心里惦记着远在玄菟郡的家人,他妻子去年刚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如今才半岁,此次来洛阳,本想着尽快回去,却没想到遇到这等变故。
他只希望路上能顺利些,早日回到家人身边,也能早点把洛阳的情况告诉公孙度,让郡里有所准备。
徐庶则在思考着朝堂的局势。
陛下病重,太子刘辩年幼,何太后与大将军何进素来与宦官不和,一旦陛下驾崩,何进必然会趁机诛杀宦官,而宦官们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两派相争,洛阳必乱。
董卓手握重兵,若是他趁机进京,恐怕会霍乱朝纲,到时候天下大乱,玄菟郡虽远在辽东,也未必能独善其身。
他必须尽快回到玄菟郡,协助公孙度整顿军备,加固城防,以防不测。
走了大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