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玄菟郡码头人声鼎沸。
五艘崭新的楼船并排停泊在港湾,最大的“玄菟号”
船头雕刻着一只展翅的玄鸟,船帆上用朱砂写着一个大大的“杨”
字。
杨帆身着明光铠,登上主舰,看着陆续登船的五百余名水手与士兵,心中既有忐忑,也有坚定。
徐庶与戏志才已将海图分为十二卷,每艘船各带两卷,以防意外失散;郭嘉则亲自检查了每艘船的粮草与淡水储备,确保能支撑三个月以上。
船队启航那日,天刚蒙蒙亮,辽水河口的潮水正涨,微风拂过海面,泛起粼粼波光。
关羽立于“玄菟号”
船头,青龙偃月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的大海;张飞则在甲板上操练士兵,吼声震得船板都微微颤动;赵云骑着马在码头来回巡视,确保没有闲杂人等靠近。
随着杨帆一声令下,五艘楼船缓缓驶离港湾,朝着东南方向的大海进。
起初三日,海面风平浪静,船队沿着海岸线航行,每日傍晚都会停靠在附近的小岛补充淡水。
水手们渐渐适应了船上的生活,戏志才则每日站在船头,用圭表测量日影,记录着航行的方位与距离。
郭嘉则常与杨帆在船舱中对弈,时不时聊起沿途的风土人情,缓解众人的紧张情绪。
可到了第七日,当船队驶入黑潮带时,平静被彻底打破。
原本湛蓝的海水突然变得漆黑如墨,湍急的洋流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船队往东南方向拖拽。
“玄菟号”
的船身剧烈摇晃,甲板上的水桶、木箱纷纷滚落,几名水手没站稳,直接被甩到船舷边,险些坠入海中。
张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名水手的衣领,将他拉回甲板,怒吼道:“都给俺抓稳了!
谁要是敢慌,俺先把他扔下去喂鱼!”
关羽拔出青龙偃月刀,斩断了被洋流扯得紧绷的船帆绳索,大声喊道:“落主帆!
升辅帆!
顺着洋流方向调整航向!”
水手们在他的指挥下,慌乱地行动起来,有的去调整船舵,有的去收放船帆。
徐庶则拿着罗盘,在颠簸的船舱中艰难地站立着,对杨帆喊道:“郡守,黑潮带的洋流度比预计的快三倍,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冲到未知海域!”
杨帆扶着船舵,盯着前方翻滚的黑色海浪,沉声道:“让赵云率‘龙胆号’断后,用锚链拉住主舰,减缓度。
戏志才,你赶紧测算新的航向,看看能不能绕开这处洋流!”
戏志才趴在海图上,不顾船身的摇晃,用墨笔快计算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仍咬牙道:“郡守,西北方向三十里处有一处暗流,或许能借助暗流的力量摆脱黑潮带,但风险极大,暗流中可能藏着暗礁。”
郭嘉此时已收起了羽扇,脸色凝重地说:“富贵险中求,若困在黑潮带,我们迟早会船毁人亡。
不如冒险一试,某愿随‘龙胆号’一同断后,协助赵云避开暗礁。”
杨帆点头:“好!
就按戏先生说的办!
关羽、张飞,你们各率一艘船,保护主舰左右两翼,一旦遇到暗礁,立刻用撞角清理!”
众人领命而去,船队很快调整了航向,朝着西北方向的暗流驶去。
“龙胆号”
在赵云的指挥下,率先驶入暗流区域,船底不时传来与暗礁摩擦的“咯吱”
声,听得人头皮麻。
赵云手持龙胆亮银枪,站在船头,目光紧盯着水下,每当现暗礁,便立刻指挥水手用撞角撞击。
有一次,一块巨大的暗礁突然从水下浮现,“龙胆号”
来不及避让,船身狠狠撞了上去,甲板上的士兵纷纷摔倒,船尾的栏杆直接断裂。
赵云纵身跃起,一枪将暗礁戳出一个缺口,随后大喊:“快调整船舵!
往左侧绕行!”
经过两个时辰的生死较量,船队终于驶出了黑潮带。
当众人看到海面重新恢复湛蓝,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可此时,“玄菟号”
的船底已出现了一道裂缝,海水正不断涌入船舱,水手们不得不轮流用木桶往外舀水。
戏志才因过度劳累,直接晕了过去,徐庶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草药,给他服下,又用银针为他针灸提神。
接下来的十日,船队驶入了雾凇洋。
这里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能见度不足一丈。
船与船之间只能靠敲钟传递信号,稍有不慎就会相撞。
一日清晨,“玄菟号”
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轰隆”
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水手的惨叫声。
杨帆心中一紧,立刻让人敲响警钟,命令船队停止前进。
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带着几名士兵,乘坐小船前去探查。
半个时辰后,他面色凝重地回来禀报:“郡守,前方有一艘高句丽的商船触礁沉没了,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