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张飞怒视着水面,大声道:“一群畜生也敢来凑热闹!
待俺老张下去杀了它们!”
说着就要往水里跳,却被杨帆一把拉住。
“翼德,不可冲动!”
杨帆沉声道,“鲨鱼凶猛,且数量众多,贸然下水只会白白送命。
我们现在船身受损,不能再节外生枝。
奉孝,可有办法驱走它们?”
郭嘉低头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有了!
我们还有一些硫磺和火油,鲨鱼怕火,或许可以用火焰驱走它们。”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水手们将硫磺和火油混合在一起,装在陶罐里,点燃后扔向船周围的水面。
火焰在海面上燃烧起来,出“噼啪”
的声响,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在空气中。
水下的阴影果然开始躁动起来,渐渐向远处退去,最终消失在雾气中。
驱走鲨鱼后,众人都松了口气,可新的危机又接踵而至——淡水告急。
原本剩下的三个淡水桶,有一个在雾气中被撞翻,如今只剩下两个,最多只能支撑两日。
杨帆看着干裂的嘴唇,又看了看身边同样口渴的众人,心中一阵刺痛。
他知道,再找不到淡水,就算不被鲨鱼袭击,不撞上暗礁,众人也会渴死在这茫茫大海上。
“郡守,不如我们蒸馏海水吧?”
赵云突然提议,“我曾听海边的渔民说过,将海水烧开,收集蒸的水汽,就能得到淡水。”
杨帆眼前一亮,立刻安排水手们搭建蒸馏装置。
他们用陶罐装满海水,放在火上烧开,再在陶罐上方盖一块干净的麻布,麻布上放一个空碗,这样蒸的水汽遇到麻布就会凝结成水珠,滴进碗里。
虽然这样得到的淡水很少,一天也只能收集到小半碗,但至少让众人看到了希望。
每个人都将自己的那份淡水省下来,优先分给受伤的水手和谋士们。
关羽和张飞常常把自己的淡水让给年轻的水手,说自己身强力壮,能扛得住;赵云则将蒸馏出来的第一碗淡水递给了腿疾加重的戏志才;杨帆更是以身作则,每天只喝几口润润喉咙,其余的都分给了其他人。
雾气在第五日终于散去。
当阳光重新洒满甲板时,了望台上的赵云突然出一声激动的呼喊:“陆地!
我看到陆地了!”
众人立刻涌上甲板,顺着赵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平线尽头,隐约出现了一片绿色的轮廓——那是岛屿!
“是东瀛岛!
我们找到了!”
杨帆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多日来的疲惫和艰辛在这一刻仿佛都烟消云散。
关羽握紧青龙偃月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张飞哈哈大笑,用力拍着身边水手的肩膀,笑得像个孩子;郭嘉和戏志才相视一笑,眼中满是释然;赵云站在船头,白色的披风在风中飘扬,目光中充满了喜悦。
船队缓缓向岛屿靠近,越靠近,就能看到越多的细节——茂密的树林,蜿蜒的海岸线,甚至能听到岛上鸟类的鸣叫。
当“启路号”
的船底终于触碰到沙滩,出“嘎吱”
的声响时,众人都欢呼着跳上岸,感受着脚下坚实的土地,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杨帆走上沙滩,望着眼前这片陌生的土地,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的众人,心中感慨万千。
这趟航海之旅,他们经历了风暴、雾障、鲨鱼袭击,忍受了饥饿、口渴、伤病的折磨,无数次濒临绝境,却始终没有放弃。
正是这份坚持和彼此的信任,才让他们最终找到了东瀛岛,也为玄菟郡的未来,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众人道:“兄弟们,我们到了。
接下来,我们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探查岛屿的情况,为玄菟郡带回希望。
这一路,辛苦大家了。”
“愿为郡守效力!”
众人齐声喊道,声音在海边回荡,充满了力量。
时值中平三年秋,辽水流域的寒风已带着刺骨的凉意,卷着枯黄的草木碎屑掠过玄菟郡城的夯土城墙。
郡守杨帆立于城头,望着远方天际线处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海面,指节因紧握城垛而微微泛白。
他身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斜倚在墙砖上,刀鞘上的铜环在风中轻响;张飞双手叉腰,粗眉拧成一团,时不时朝海面啐一口粗气;赵云则牵着那匹日行千里的照夜玉狮子,银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目光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海岸线。
“郡守,船坞那边传来消息,最后三艘楼船的龙骨总算钉牢了,只是水手们听说要往东海深处去,已有十七人连夜跑了。”
徐庶捧着一卷竹简快步走来,青色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身旁的戏志才咳嗽着,脸色因连日操劳显得有些苍白,却仍执着地展开手绘的海图,指尖在泛黄的麻纸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