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跪在地上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咬着牙说道:“下官确实不知,许是前几日大雨淋湿了粮食,所以才会发霉。”
慕容潇突兀的笑了一声,眼尾微挑。
他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拽住粮草官的衣领,拖着他来到粮车前。
“你说这是因为前几日的大雨所致?”
“上面一层完好的新米,雨?”
粮草官吓得不敢说话,生怕他震怒之下,当场了结他。
突然,众人闻见一股尿骚味。
才发现,粮草官竟然吓尿了。
慕容潇厌恶的甩开他,“着人看管,回京交由刑部接管。”
粮草官面如死灰,任由士兵拖走。
刑部侍郎可是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慕容潇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差点倒下。
连日来不眠不休的赶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白七伸手虚扶了他一下,神色担忧,“王爷!”
慕容潇摆手,“我没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百姓吃上粮食。
“你们将新米挑出来,能挑多少挑多少,先给百姓发下去。”
“是。”
刘行知亲自带着士兵动手筛米。
慕容潇呼出一口浊气,与白七行至无人处。
“你马上派人将消息传回京城,让相思暗中警惕,此事或与景王有关。”
他怕就怕在慕容寒下一步会针对傅相思。
白七动唇想要安慰,却见有人往此处来,便将话吞了进去,立即去办。
七日后,京城。
傅相思拿着刚刚从杏葶夫人处得来的花名册,正欲进宫面见皇上。
才至府门前,未上马车,有人骑马而来,大呼:“王妃,等等!”
傅相思看向来人,一时辨不出来是何人。
瞧着衣服,像是傅家军。
“吁”
马蹄高高的扬起,停在马车前。
来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傅相思面前,双手呈上信件。
傅相思看着熟悉的字迹,心突突的跳。
白七的字。
为何不是慕容潇?他是不是出事了?
春兮看着傅相思呆愣的样子,担忧的唤道:“王妃,你怎么了?”
傅相思回神,微微摇头,接过来人手中的信。
她没有急着看,反而说道:“先回府吧!”
进了王府,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信,手有些颤。
一目十行的看过,她心稍定。
粮草出事,放眼京中,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
慕容寒。
刺杀只是为了放松慕容潇的警惕,粮草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傅相思放下手中的信,胳膊撑在桌子上,“春兮,你去看看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银两,全都兑成银票。”
她如果没有猜错,粮草调包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平城的百姓就会知道赈灾粮是霉米。
紧接着,百姓带头反抗,官员暗里捅刀。
不管慕容潇怎么做,言论都会朝他而去。
单单是谣言就会压垮他。
“你去一趟京郊军营,将白将军请来。”
送信的人闻言,领命而去。
偌大的厅内,只有傅相思和小时。
她让小时留下等春兮,自己一人回房。
“出来吧!”
藏于暗处的暗卫之首现身。
“王妃有什么吩咐?”
傅相思侧身看他,知道他跟在自己身边屈才了,“派人去查慕容寒,我要他插手平城赈灾粮的证据。”
暗卫拱手,低头应是。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暗卫转瞬不见。
春兮推开房门,手中拿着一沓大面额的银票。
“王府,账上的钱都支出来了。”
傅相思接过银票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交到春兮的手上,“去京郊的农庄或农户买粮,尽量隐蔽一些。”
春兮晓得粮食定是要运往平城,接过银两便去办了。
早一刻,平城的百姓就能早一点吃上粮食。
傅相思目送她离开,将剩下的银票放在桌子上,对着空气说道:“让暗卫送去平城,亲自交到王爷手上。越快越好。”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万事小心。”
“属下明白。”
屋内又归于平静,只余傅相思一人。
平城。
城内剩下的粮食告罄,一粒米都拿不出来了。
百姓陷入了恐慌之中。
接着,不知从谁口中传出,京中带来的赈灾粮是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