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呈上带血的夹板,摆在几人面前。
腥臭的干涸的血映入他们眼帘,瞧着便让人胆颤。
夹板初初夹住他们的十指,便有人不住的哭了出来,更别提用力了。
“奴才,奴才见过。”
“停下。”
皇后抬手示意宫女退至一旁,审问太子的近身小侍,“说,太子见的是谁?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小侍苦着一张脸,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奴才只在暗处瞧了瞧,是个穿着一身黑衣将脸蒙起来的男子。他与太子统共没说几句话,然后太子就跟他走了。”
皇后拍桌而起,“你为何不拦?”
“奴才拦不住啊!”
“那男子拽着太子殿下直接上了屋顶,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皇后脸上划过一抹深思,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她扫了一眼跪着的其他人,“你们可还看见了什么?”
众人齐齐摇头。
“你,跟本宫去见皇上。”
皇后指的,正是太子身边的近身小侍。
小侍晓得将事情说出来必有这一遭,诺诺的应了,跟着皇后一块往御书房去。
外头的侍卫禀报后,出来的是德公公。
德公公走到皇后面前,行了一礼,“娘娘,皇上有令,不见任何人。”
皇后不知怎地,心中一股急躁,想也没想的回道:“是不见任何人,还是不见本宫?”
话出口,她有些后悔,却又觉得畅快。
德公公道:“确实是不见任何人。”
皇后压住心中的情绪,面色稍有缓和,“麻烦德公公同皇上禀报一声,本宫有要事见他。”
德公公应了一声,转身进去向皇上复述了一遍。
皇上哂笑,“十之八、九是为着太子的事情来的。”
德公公识趣的未言。
“罢了,让她进来吧。”
皇上倒也想要听听,皇后到底想用什么理由来为太子开脱。
德公公应下,出去将皇后请了进来。
皇后甫一进来,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直接跪下,“请皇上为太子做主。”
“呵”皇上嗤笑了一声,“这话倒是新鲜。”
“皇后想让朕怎么为太子做主?”
他这般态度越发的让皇后心里打鼓。
皇后捏了捏拳,说道:“臣妾知道太子平日里行事有些荒唐,可今日之事确实有蹊跷。”
“太子的近身小侍称太子并非自己离开太子府,而是为人挟持。”
皇上用朱笔在奏折上批上“不允”二字,抬眼看了看皇后,“谁敢入太子府挟持太子?”
不等皇后辩解,他又道:“太子府外禁军把守,来人武功究竟是有多高深,能够悄无声息的带走太子?”
“太子既然不是自愿离去,为何不大声呼救?”
皇后有些语结,她一心只想着为太子洗脱罪名,未曾深想这些问题。
她慌乱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圆,索性豁出去了,“是,这些都是疑点。可是皇上,太子的能力您不清楚吗?倘若不是他人蓄意陷害,他如何能离开太子府?”
皇上被她的话说动了,一时没有打断,任由她继续说下去。
“太子才至景王府,禀报的人就已经进宫了,事情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皇后脑子还算清楚,没有直接攀扯慕容寒。
她说完留给皇上考虑的时间,才又让太子近侍将告诉自己的话说给了皇上听。
皇上自然是怀疑慕容寒的,只是太子在景王府那般放肆,又当众顶撞,不得不罚。
“此事,朕自会查清。”
倘若真的是慕容寒为了太子之位有心算计,他绝不会姑息。
“是。”
皇后见好就收,并未在此时逼着皇上放了太子。
然而,就在她离开之时,皇上突然叫住了她。
“你怎知朕去了景王府?”
他身边带的都是平素跟着的,并未另外调派人手,皇后怎么就那么巧,跟他前后脚进了景王府?
皇后眸中划过一丝慌乱,镇定自若的转身,“臣妾听闻皇上匆匆离宫,心中担忧,恐是太子出错,便跟上了。”
“是臣妾僭越,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着她的眼神晦暗不明,脸上却不显分毫,“罢了,皇后也是一心为朕和太子。”
“谢皇上体谅。”
皇后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抬头。
表露太多,破绽越多。
多说多错。
谨慎的退下,头也没回的离开。
皇上在她走后,脸色整个阴沉下来,“派人去查,皇后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