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我放肆,还是父皇的心已经偏向了景王?”
慕容泓指着一旁跪着的慕容寒,满脸不甘心地控诉,“此事分明是他有意设计陷害于我,父皇为何只罚我一人?”
“那絮儿从前是我太子府里的人,是他抢了我的女人!”
“女人女人,朕看你脑子里只有女人!”
不提女人倒好,一提女人皇上就满肚子的怒气。
堂堂储君,满心满眼竟只有寻欢作乐那点子事,全无半分关心国祚之意。
其中失望,连院子里的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偏偏慕容泓无所觉,反倒是理直气壮地回道:“父皇后宫的女人还少吗?”
“混账东西!越说越不像样了!”
不必慕容寒算计,慕容泓自个儿就惹怒了皇上。
未等皇上发落,皇后抓紧时间替他找补,“皇上,太子只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
皇上冷笑一声,“他急什么?急着不能把美娇娘带回去?”
皇后差点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瞪了瞪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又朝着皇上替他辩解,“皇上,太子突然闯进景王府,定然是有缘由的。您不肯听他解释,他这才失态。”
“太子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您一清二楚。”
皇上细想是有些蹊跷。
太子府外禁军把守,太子就是再荒唐,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这把明晃晃的闯进景王府。
慕容寒察觉到了皇上松动的态度,唯恐错过了这个打击太子的机会,插了一嘴。
“太子既能在皇宫内院做出强迫民女的事情,而今闯入景王府又有什么稀奇?”
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挺直了脊背看着皇上,一股脑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太子说得对,絮儿原是他府上的,可儿臣是从皇后手中救下她的。”
皇上闻言,觉出这里头另有门道,低头扫了一眼皇后。
他的“好”皇后,又瞒了他什么事?
“好啊!那朕就听听你是怎么救下她的?”
絮儿藏于众人身后,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恨不得此刻立即上前杀死狗皇帝。
可是她不能,至少此刻不能。
皇上身后带来的那些人,十之八、九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但凡她表现出一丝苗头,都会当场毙命。
院中,慕容寒的声音低低的,将自个儿当初从皇后手中救人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
包括这絮儿是太子禁足以后才入的太子府。
皇上坐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不怒反笑,“皇后,你来告诉朕是怎么回事?”
皇后自然是没想到慕容寒为了彻底拉太子下水,居然将这事捅出来。
与兄长共侍一女,名声又岂会好听?
“此女魅惑太子,臣妾也是为了太子着想,才会做出糊涂事。”
“朕看,最该罚的就是太子。”
皇后颓然地跪在地上,已无方才替慕容泓求情的卑微。
她太清楚皇上的性子了,若是暴怒还留有余地,此时这样隐而不发,求情只会更糟。
大概只有慕容泓看不清楚眼下的局面,或许是不由自控。
他居然大言不惭地说道:“絮儿跟我回府是自荐枕席,非我强迫。”
这话,恰恰证实了他在禁足期间出府。
皇后闭了闭眼睛,她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
絮儿适时地站出来,头也不抬,就那么跪在慕容寒的身边,声音哽咽,“皇上,民女不是自愿的。”
她抽噎了两下,“是,是太子逼我上了他的马车。后来,后来我不愿委身,太子又,又,呜呜呜……”
慕容泓脸黑了。
他不知被下了暗示还是什么,想对絮儿动手,竟半步都挪不过去。
“贱、人!”
“够了!”皇上已经听不下他的荒唐事,起身吩咐身后禁军,“将太子带回东宫。”
禁军应下,即刻上前控制住慕容泓。
慕容泓拼命地挣扎着,然而却撼动不了禁军一丝一毫。他的力气对于禁军来说,无异于浮游撼大树。
愤怒的叫喊声渐渐远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皇上走到慕容寒跟前,低语,“绕是太子不堪,皇位也不会落在你身上。”
而后,转身离去。
慕容寒如坠冰窖。
他死死地盯着皇上离开的背影,身不住的轻颤轻颤。
没有什么比打破心中的希望更让人觉得痛苦的了。
明明只剩下他,偏偏却不会是他。
皇后亦恢复平日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皇上方才那话她也听见了。
“景王,不属于你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