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深夜,他刚要歇口气,却见孙传庭派来的斥候闯进门:“杨大人,孙将军在狼牙口遇袭,人马折损了三成!”
杨嗣昌猛地站起:“怎么回事?那条路不是说少有人知吗?”
“是带路的向导反水了,”斥候急道,“他把队伍引进了敌军的陷阱,孙将军拼死突围,才带着剩下的人冲出来,现在正往雁门关赶,只是……”
“只是什么?”
“粮草丢了大半,不少人还受了伤。”
杨嗣昌只觉一阵头胀,他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敲在雁门关:“传我命令,让离雁门关最近的偏关守将,立刻派一队人马接应孙传庭,务必让他们在敌军攻城前赶到。”
斥候领命而去,杨嗣昌却没松口气。他知道,北方部落既然能在狼牙口设伏,必然也料到他们会派兵支援,雁门关的处境恐怕比想象中更危险。
果然,第二天一早,雁门关的急报便到了——敌军已开始攻城,赵勇派人拼死突围求援,说城楼已被炸开一个缺口,撑不了多久了。
朱由检在朝堂上听了奏报,脸色发白:“杨嗣昌,你说的援兵呢?孙传庭怎么还没到?”
“陛下息怒,”杨嗣昌出列,“孙将军遇袭后绕道而行,预计今日午后能到。洪大人那边也已开始佯攻,牵制敌军主力。只要再撑半日,雁门关必能守住。”
正说着,殿外传来喧哗,却是户部尚书跌跌撞撞跑进来:“陛下,不好了!阳曲的粮仓被烧了!”
杨嗣昌心头一沉,阳曲正是洪承畴驻军的地方。
“怎么会被烧?”朱由检拍案而起。
“是……是有人故意纵火,”户部尚书声音发颤,“据逃回来的兵丁说,是军中出了内鬼,引着敌军的小队混进了粮仓。”
杨嗣昌只觉后背发凉。内鬼?从狼牙口的向导反水,到阳曲粮仓被烧,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配合北方部落。
“杨爱卿,”朱由检的声音带着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处处都有意外?”
“陛下,臣请彻查此事。”杨嗣昌躬身,“但眼下当务之急是保住雁门关。臣请求亲自去一趟阳曲,稳住洪大人的部队,再从侧面支援雁门关。”
朱由检犹豫片刻,终是点头:“你去吧,朕给你尚方宝剑,军中若有不听号令者,先斩后奏。”
杨嗣昌星夜兼程赶到阳曲时,洪承畴正红着眼清点残部。见他来,便哑着嗓子道:“粮仓没了,弟兄们已经两日没正经吃饭了。刚才还有人吵着要散伙。”
“谁敢散伙,以通敌论处。”杨嗣昌亮出尚方宝剑,“我带了些干粮过来,先让弟兄们垫垫肚子。另外,我已让人从大同府调粮,三日之内必到。”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粮仓被烧的事,你觉得是谁干的?”
洪承畴摇头:“我查了一夜,那几个被抓的内鬼都咬舌自尽了,没留下任何线索。但我总觉得,这事跟军中的几个千户脱不了干系,他们最近行事一直鬼鬼祟祟。”
“先不动他们。”杨嗣昌道,“你按原计划继续佯攻,把动静闹大些,让他们以为我们还想抄后路。我带一队人,往雁门关方向去,接应孙传庭。”
两人分头行动,杨嗣昌刚走出阳曲城,便见一支骑兵迎面而来,为首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