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传庭。他身上沾满尘土,左臂还缠着渗血的布条。
“杨大人!”孙传庭翻身下马,“我刚从雁门关回来,赵将军已经战死了,城……城破了。”
杨嗣昌只觉天旋地转,雁门关破了?那北方部落的主力,岂不是就能直扑京城?
“敌军进城后,烧杀抢掠,”孙传庭声音发哑,“我带着人想冲进去救人,却被他们挡在城外。后来见他们分出一半人马往南走,像是要……”
“像是要直取京城。”杨嗣昌接过话,心头一片冰凉。他忽然明白,北方部落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雁门关,而是京城。
“我们现在怎么办?”孙传庭问。
杨嗣昌望着南方,那里是京城的方向。他深吸一口气:“你带残部回阳曲,告诉洪大人,放弃佯攻,全力往南赶。我去大同府调兵,我们在紫荆关会合,绝不能让敌军过了紫荆关。”
孙传庭领命而去,杨嗣昌却望着雁门关的方向出神。内鬼还没抓到,敌军主力正往京城赶,而他们的兵力分散,粮草不足……这一局,似乎已陷入死棋。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皇宫里,朱由检正对着一封密信发呆。信是从北方部落传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若想保京城,需斩杨嗣昌。”
朱由检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他看向窗外,夜色正浓,仿佛要将整个京城吞噬。他该信吗?若杨嗣昌真是内鬼,那之前的种种意外便能解释;可若不是……
而此时的杨嗣昌,正快马加鞭赶往大同府。他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悄然展开,更不知道,紫荆关的守军里,早已有人为敌军打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