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让人先去休息吧,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林安?看着许少瑜,“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想问的,休息之后随时都可以问。”
“好,多谢前辈。”
等许少瑜离开,林安?才开口。
“你这丫头,今日是高兴疯了吗?也不看看时候。”
“我们这般突然出来,你总得给人家一个接受的时间,絮絮叨叨的说那么多,也不怕人家接受不了。”
叶知瑾笑着,“我太开心了嘛,娘,我有好多话想对你们说啊,真的,好多好多。”
“这里很多人都欺负我......
雪后初霁,晨光微透,西山别宫的檐角垂着冰棱,晶莹如玉。苏沉音立于院中梅树下,手中握着一卷新抄的《启智录》残篇,指尖轻轻抚过纸面,仿佛在触碰一段段被尘封却未曾熄灭的记忆。她已不再批阅奏章,也不再听政议事,可这世间风起云涌,终究还是顺着山间小径,悄然叩响了她的门扉。
一名年轻婢女匆匆而来,递上一封密信,封口无印,只以青丝缠绕三匝??那是钦案司最隐秘的传讯方式。苏沉音接过,拆开,目光缓缓扫过字迹,神情未变,唯眼底掠过一丝深不可测的波澜。
“周景安现身长安城外三十里驿站,身负重伤,昏迷前留下一句话:‘铜钱十二,皆归原位。’”
她将信纸置于炉火之上,火焰吞没墨迹的瞬间,唇角竟浮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十二枚铜钱,是当年影鸦组织联络死士的暗号,每一枚对应一名核心成员的身份与位置。癸酉、甲戌、乙亥……直至壬午。十年前,她亲手埋葬了其中九人;如今,最后三枚终于开始松动。
“林骁。”她唤道。
片刻后,廊下脚步轻响,林骁自雪地中走来,黑袍裹身,眉梢凝霜。他已年近五旬,鬓角染白,然双目依旧锐利如刀。“夫人。”
“去查京城内外所有供奉西域佛像的寺庙,尤其是那些香火冷清、僧侣稀少却占地广阔的。另派人盯住礼部档案房??最近三个月,有无人调阅先帝年间皇子入籍记录?”
林骁顿了顿:“您怀疑有人要重演当年之事?”
“不是怀疑。”她望着炉中余烬,“是他们从未停止。”
她闭目片刻,似忆起什么:“守松昨夜托人送来一份名录,是他在皇史?整理旧档时发现的。七名幼年夭折的宗室子弟,生辰竟全与《九子命谱》所载吻合。更巧的是,这些孩子的母亲,都曾在慈云庵待产或祈福。”
林骁瞳孔微缩:“调包并未止于那一夜?”
“那场大火只是开端。”她睁开眼,目光如刃,“他们用二十年布一个局,等的不是权力更迭,而是血脉混淆、真伪难辨。一旦时机成熟,便可拥立‘正统’,颠覆江山。”
风穿庭而过,吹动她素色裙裾。她缓步走入书房,取出一只檀木匣,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青铜钥匙,纹路奇特,形似双蛇交尾,中央嵌有一粒暗红宝石。
“这是裴照临终前交给我的东西。”她说,“他说,若有一天天下将乱,而乱源出自‘庙堂之上的假神’,便以此钥开启太庙地宫第三层密室。”
林骁低声道:“可太庙地宫历来只有皇帝能进,且需三把钥匙合一??一把在帝王手中,一把由宗正卿保管,最后一把……据传早已遗失。”
“它没有遗失。”她轻抚钥匙,“它一直在等待真正看懂它的人。”
两人沉默对视良久,窗外忽传来一阵孩童诵书声,清脆如铃: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苏沉音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