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苏沉音瞳孔骤缩。
沈崇安,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曾力排众议支持承泽登基,更是苏砚的启蒙恩师。他一生清廉,连府邸都拒修新瓦,怎会是叛臣?
“证据呢?”她冷静追问。
裴照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她:“这是他在西域联络‘影鸦’的信物,上有‘玄螭令’暗纹。我本想亲自呈交,可他已在御前安插耳目,昨夜我刚现身,他就派杀手追来。若非我早设替身,此刻已是尸体。”
苏沉音接过玉佩,翻看背面,果然刻着一行小字:“龙归旧脉,师奉新主。”
她脑中电光火石??难怪近年来朝廷改革屡遭阻挠,沈崇安总以“祖制不可违”为由反对军政革新;难怪他对苏砚格外亲近,甚至主动提出教授帝王心术;难怪他坚持要在京郊修建“先贤祠”,供奉周氏先祖……
一切,都是在为“天命归周”铺路。
“他想做什么?”她咬牙问。
“扶植傀儡皇帝。”裴照喘息道,“他认定承泽仁弱,不足以统御天下,而周景行才是真正的雄主。即便周已死,他也愿以余生助其‘魂归’人间。他才是真正策划‘替代皇子’之人,慈云庵的背后资助者,就是他。”
苏沉音猛地起身,眼中杀意凛然:“我要即刻入宫。”
“不可!”裴照一把拉住她,“你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沈崇安掌控国子监、翰林院,门生遍布六部,更有两名御史为其鹰犬。你若无确凿证据,贸然动手,反会被污蔑为铲除忠良、独揽大权!”
她顿住脚步。
的确。如今她是皇后,一举一动皆牵动朝局。若无铁证,哪怕一句指控,都可能引发政变。
“那怎么办?”林骁焦急道。
裴照看向苏沉音:“只有一个办法??让他自己暴露。你需要一场‘局中局’,引他入瓮。”
苏沉音沉思片刻,忽然冷笑:“我有一计。”
三日后,宫中传出消息:皇后偶感风寒,卧床不起,太医诊断需静养月余。同时,钦案司暂停一切对外行动,林骁亦称病告假。
朝野震动。
沈崇安闻讯,表面忧心忡忡,亲往昭华殿探病,实则暗中加快布局。他连夜召见心腹,下令加速培养一名五岁幼童,声称此子梦中得“紫微星授命”,乃真龙转世,并计划于半月后在先贤祠举行“祭天认祖”大典,公开宣布其身份。
而这一切,都被潜伏在国子监的暗鳞密报至苏沉音手中。
她静静听着,唇角微扬。
“鱼,终于咬钩了。”
当夜,她秘密召集林骁、裴照及三名核心密探,定下最终计划。
七日后,先贤祠外张灯结彩,文武百官齐聚,等待见证“天命降临”。沈崇安身穿祭服,手持玉圭,神情肃穆地引领幼童步入祠堂。
就在他准备宣读祷文之际,忽听钟鼓齐鸣,宫门大开。
苏沉音身着凤袍,缓步而出,身后跟着承泽与一队禁军。
“沈太傅,”她朗声道,“你祭的是哪位先贤?”
沈崇安面色不变:“自然是周文烈公,前朝忠臣,德配天地。”
“可你供的牌位上写着‘周景行之父’。”她冷笑,“而周景行,是谋逆篡位、屠戮忠良的乱臣贼子。你身为三朝老臣,竟敢私祭叛党,居心何在?”
沈崇安拂袖而起:“皇后此言差矣!周景行乃真命天子,陛下不过窃据大宝。今日我以天道昭示,迎回正统血脉,有何不可?”
全场哗然。
承泽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