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暗卫统领望着她的背影,低声下令:“传令全军,若主上入宫未归,即刻攻门。”
……
皇宫御书房内,承泽端坐案前,手中握着一枚棋子,久久未落。
殿外传来脚步声,太监匆匆入内:“陛下,幽州太傅已出府,正往宫中而来!”
承泽指尖微颤,棋子终是落下。
“她来了。”他轻声道,仿佛早知如此。
身旁大臣神色惶然:“陛下,太傅此举形同造反!若她带兵入宫,恐生变故!”
承泽抬眸,目光清冷:“她不会带兵。”
“可??”
“阿音若想夺权,十年前便可动手。”承泽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风雪中那条通往宫门的长街,“她若想杀我,也不需等到今日。”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她来,只为护我。”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通禀声:“幽州太傅求见??”
满殿皆惊。
承泽却只是整了整衣冠,缓步走向殿门。
殿门开启,风雪涌入,她立于阶下,一身玄袍染雪,眉目如画,却冷若霜雪。
“臣,参见陛下。”她跪地行礼,姿态恭敬,却无一丝卑微。
承泽俯视她,良久,才缓缓伸手:“起来。”
她起身,抬眸望他,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沉默之中。
“你可知擅闯皇宫,是何罪?”他问。
“死罪。”她答得干脆。
“那你为何还来?”
“因为。”她直视他双眼,“若我不来,你会死。”
承泽怔住。
殿内众臣倒吸一口凉气。
他忽然笑了,笑声低哑,带着几分疲惫与释然:“你总是这样,一句话,便让我无话可说。”
她未笑,只淡淡道:“周怀安已命北狄残部夜袭西门,另派死士潜入后宫,欲挟持太后,逼您退位。林院判已投诚于他,太医院所供汤药皆被下毒,连您的茶水也未能幸免。”
承泽神色不变:“我早已换茶。”
她微怔。
他看着她:“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
她沉默片刻,忽而道:“可您并未防我。”
他一愣。
“您让我进来。”她低声说,“哪怕知道我可能带来杀机,您依旧让我进来。”
承泽凝视她,许久,才轻声道:“因为我信你。”
她心头一震,几乎站不稳。
风雪在殿外呼啸,殿内却静得能听见彼此心跳。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急报:“陛下!西门遇袭!御林军节节败退,敌军已破第一道防线!”
承泽眉头一皱,正欲下令,又一名太监跌跌撞撞冲入:“陛下!后宫起火!太后被困长春宫!”
“果然。”她冷笑,“声东击西,逼您分兵救援,再于混乱中取您性命。”
承泽沉声问:“幽州军可在城中?”
“在。”她答,“但未奉您旨意,不敢擅动。”
承泽盯着她:“你要我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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