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居,拳拳之心,天地可鉴。
其对陛下,亦是一片忠君卫国之诚。”
他巧妙地将沈澄葭和沈家的“忠心”
,定位在了守护疆土、服从皇权这个大框架下,既替沈澄葭说了话,也符合皇帝的利益,更撇清了沈家可能存在的任何“不臣之心”
。
萧衍放下茶盏,出清脆的磕碰声。
他目光重新落在陆文轩身上,深邃难测。
“你的差事办得不错。”
他先定了性,随即指令清晰地下达,“漕运计划,依计进行,细节上务必更谨慎,白崇峻那条老狗,鼻子灵得很。”
“文轩明白。”
“至于沈澄葭……”
萧衍略微停顿,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上画着圈,“她既然想在民间防疫,便让她去做。
朕会吩咐京兆尹的人,行个方便,不必刻意阻拦。”
陆文轩心中了然,这是默许,也是纵容,甚至带有一丝鼓励。
皇帝乐见有人能在他不便直接出手时,去搅动局势,收拾太子和白党留下的烂摊子。
“但是,”
萧衍的话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给朕盯紧她。
看看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动用哪些人手,她的情报网……究竟埋得多深。”
陆文轩深深低下头:“是,陛下。”
他躬身退出这间压抑的书房,直到走至院中,被清冷的夜风一吹,才惊觉背后中衣竟已被冷汗浸湿。
今夜一番对答,看似平静,实则步步惊心。
他不敢再多想,迅收敛心神,消失在夜色中,去安排那关乎无数人性命的漕运大计。
而此刻的萧衍,已乘坐那辆青篷马车,行驶在返回宫城的寂静御道上。
车窗外的灯火与喧嚣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高耸的宫墙投下的、令人窒息的阴影。
方才书房中关于漕运、瘟疫、沈家女的种种思绪,被他一点点收敛,深藏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底。
当沉重的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彻底隔绝了市井的烟火气,他便又是那个威加海内、孤寂莫测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