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顿,试图增加威慑,“休怪我不客气!”
络腮胡眼神闪烁,强辩道:“是他们的菜里有脏东西!
我们是讨公道!”
萧济挑眉,目光转向一旁瑟瑟抖的店小二,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询问:“你来说,实情如何?”
店小二吓得扑通跪下:“公子明鉴!
他们、他们都快吃完了才说菜不干净,分明是故意找茬砸店啊!”
络腮胡大汉见店小二拆穿了自己的谎言,脸色涨得通红,就要作,却被少年身后的护卫死死按住。
萧济冷哼一声,刻意模仿着长辈的沉稳语气,实则眼底藏着几分少年人得逞的得意:“看来你们是不肯认错了。
来人,把这几个人绑起来,送到京城府衙,让府尹大人好好审问审问,看看他们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故意闹事的!”
护卫们齐声应下,拿出绳索,将五个大汉牢牢绑住。
大汉们挣扎着想要反抗,却根本不是护卫的对手,很快就被押着往外走。
临走前,络腮胡大汉还不忘回头瞪了大堂掌柜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毒。
戏已做足,萧济转身,脸上刻意挤出几分温和,将一锭早已备好的银元宝递给掌柜。
在一片称赞声中,他目光状似无意地往二楼走廊扫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栏杆——沈澄葭在他处理闹事时,早已悄然退回密室,并从另一侧通道,由秋菱护卫着迅离开了醉仙楼。
萧济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凝固,眼底那丝得意被猝不及防的错愕和计划落空的愠怒取代。
她竟然……走了?
“殿下,沈小姐的马车刚从后门离开,应该还没走远……”
护卫低声道。
“追上去!”
第九章狭路见人心
沈澄葭的马车刚驶出醉仙楼后巷,还没转入主街,就被另一辆略显急促的马车斜刺里拦住了去路。
车夫赶忙勒紧缰绳。
对面车帘“唰”
地掀开,露出沈晴月因追赶而泛红的脸蛋。
她一上马车逼问车夫“沈澄葭往哪走”
,又抓着醉仙楼伙计的胳膊才问到方向,此刻气得连闺秀仪态都顾不上了:“沈澄葭!
你让我跟来却不等我,连去哪都不说!
我一路打听才找到这儿,你倒好,又要走!
你根本没把祖母的话放在心里,就是故意耍我!”
“沈澄葭!”
她气急败坏地喊道,也顾不得什么闺秀仪态了,“你让我跟上来,却不等我,也不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哪儿!
我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醉仙楼,你倒好,又要走!
你是一点都没把祖母的话放在心里吗?你就是故意耍弄我是不是!”
沈澄葭的车帘并未掀开,只有她清冷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淡漠:“堂姐,祖母是让你多跟我‘学习’,并非让你做我的影子。
我去何处、做何事,似乎无需事事向你报备。
你若想回府,自便即可。”
“你!”
沈晴月被噎得说不出话,正要作,却听得身后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辆更为华贵、规制更高的马车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驶来,竟是前后夹击,将沈家的马车彻底堵死在了这僻静的巷口!
沈晴月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回了自己的马车里,惊疑不定地看着后来者。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掀开,露出萧济那张隐含薄怒的脸。
他目光如炬,直接忽略了旁边那辆不起眼的马车,直直射向沈澄葭的车窗:“沈小姐,孤方才为你醉仙楼解围,你却不一言便悄然离去,这便是镇国将军府的礼数吗?”
太子殿下?!
沈晴月在自家马车里听得真切,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瞬间屏住了呼吸!
是太子!
她日思夜想渴望攀附的太子殿下竟然真的出现了!
还追着沈澄葭来了!
她慌忙理了理衣襟,刚要推门下车,却听见萧济对着沈澄葭的车窗怒声质问,话里话外全是试探。
她的脚步顿住了,却悄悄掀开更大的车帘缝隙,眼神死死黏在沈澄葭的车帘上。
此时,沈澄葭的车帘才被春桃缓缓掀开。
她脸上已不见在酒楼时的冷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惊讶与虚弱。
她微微颔,声音轻柔却带着疏离:“原来是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