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决断:“冯德海。”
“奴婢在。”
“你即刻去见我父亲。
告诉他,火候已到。
再亲自去一趟东宫,让济儿亲自去将军府探病。
他是太子,主动登门既是仁厚,也是施压,断了沈家的退路!
你让他记住——”
太后的指尖重重按在佛珠上,“这不过是桩交易,是哀家为他日后江山稳固走的棋,他的太子妃,哀家心里一直另有人选,让他不必对沈家女假戏真做,费太多心思。”
冯德海心领神会,躬身道:“奴婢明白。
先去丞相府,再赴东宫,定将娘娘的深意原原本本带到。”
“去吧。”
太后挥挥手,佛珠在她指间缓缓转动,眼中的算计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冯德海刚踏出仁寿宫,便兵分两路:一路奔丞相府报信,一路直奔东宫。
东宫偏殿内,萧济听完“探病”
的吩咐,脸色沉了沉:“要孤去见那个拒婚的丫头?”
“太后娘娘说了,”
冯德海躬身道,“不过是交易,稳住沈家军权,将来太子妃之位,另有安排。”
萧济捏紧玉扳指,眼底闪过不耐:“知道了,备车。”
……
将军府书房内,沈澄葭正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拍在苏文渊面前:“昨日匿名送到府外的,你看看。”
纸条上“恪亲王为钦差、周济民为副手”
的字迹刺目。
苏文渊瞳孔一缩:“周济民是白党死忠,这是引狼入室!”
……
“未必。”
沈澄葭指尖点在“周济民”
三字上,眼神锐利,“若他真是死忠,怎会被推给刚正的恪亲王?要么是有人想麻痹白家,要么……他是双面间谍。”
她起身走到堪舆图前,指尖划过北疆:“我们就顺水推舟——你去联络老部将,力荐恪亲王;若白党要安插人,就‘主动’推周济民做副手。”
“冒险了!”
“眼下没有退路。”
沈澄葭打断他,“母亲入宫求皇后哭粮草,你去推钦差人选,双线并行。
太后要逼婚,我们就用‘北疆安危’拖死她!”
苏文渊看着沈澄葭冷静的眼神,心中渐渐安定,躬身道:“属下明白了,这就去联络诸位大人,务必促成此事。”
苏文渊刚领命出门,秋菱便撞了进来,声音颤:“小姐!
太子的车驾已到府门,说要亲自探病!”
沈澄葭猛地转身,与镜中苍白的“病容”
对视。
太后的施压,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告诉太子,”
她对秋菱冷声道,“我‘晕得厉害’,请太子在前厅稍候。
让母亲先去前厅应付,就说我刚被唤醒,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秋菱刚跑出去,沈澄葭便对身后的春桃低语:“守住卧房外的回廊,若太子敢强行闯门,就‘不小心’打翻药碗。
让他知道,沈家的人,不是好拿捏的。”
沈澄葭闭紧眼,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场博弈,她不能输,沈家不能输,北疆的父兄和将士们,更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