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宋舒云放下茶杯迎人。
二姨母一进屋遍开始哭诉,埋怨何静不给家里拿钱了。
“那个没心肝的,老子娘当初费尽心思为她谋划亲事,如今竟还不愿给我拿银子了。”
二姨母愤愤不平,何大伯的媳妇帮腔道:“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哪像云丫头你,还知道帮衬娘家。”
宋舒云闻言淡笑,合着是她前几日给二哥置办新宅娶媳妇的事让她们知道了。
前些日子二哥致远相中了一位举子家的姑娘,容貌姣好性格开朗。当初大哥成亲她送了个宅子,二哥这次也不例外。
致远媳妇也不是非要单独出去住,便也留在了宋宅。
两个儿媳妇都懂事知礼,一大家子的人虽说都住在一起,可谁也不互相插手院子里的事。
卓启每个月的俸禄在京城时都是给杨氏的,现下出征了,张氏就帮衬着些。
二儿媳崔氏也不计较,她知道致远是个能挣钱的,而且又常年在家,她心疼大嫂独自一人在家,还要整日提心吊胆的想着大哥。
于是经常去杨氏院里走动陪她说说话,两个妯娌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十分孝敬张氏。
宋舒云更是财大气粗,每个月给娘家的银子便有几百两。大成自己开了个打铁铺,每天挣一点,张氏开了个裁缝铺子,制些衣服或卖些布匹。
日子过得又滋润又富裕,而二姨母每天要伺候公婆还要照顾妯娌。
何静拿钱也不痛快,刚开始还能多给点,后来就整日推脱没钱。
也是何家太贪婪,只瞧这几个夫人身上,哪个不是穿金戴银,满头的首饰看着都重。
何家的爷们也是争强好强的,又个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京城里的东西不便宜,他们也是各种不在乎。
何静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她虚荣心重,每每都是买最贵的衣服首饰,而他相公只给她固定的月例。
何静满足自己就满足不了娘家,她也想过拿钱给娘家人开些铺子,可生意都做不长。
原因无他,只因东西做的不好,何家又看不上客人,总觉得是客人挑三拣四的,一来二去谁还愿意去他们家买东西呢?
宋舒云听着几位骂何静,默默的也不做声,何家的事她都知道一二,张氏跟她说的。
张氏还叮嘱千万别帮衬何家,这何家就是个无底洞,谁粘上谁倒霉。
“听说你开了个铺子,还是皇家铺子?那可真是荣耀啊。”二姨母笑道,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算计。
宋舒云抿着茶,微笑着不出声,二姨母继续说道:“如今你都和皇帝一起做买卖了,更应该帮衬帮衬亲戚妯娌。”
“二姨母高看我了,我哪里能够的上皇帝?不过接着楚家的光罢了。”宋舒云低声说着。
何大伯的夫人闻言阴阳怪气的说道:“弟妹啊,你是还不知道吗?人家自己给娘家开了个裁缝铺子呢,哪里能帮衬你呢。”
“瞧你这话说的,云丫头最是顾情的,怎么可能会不帮呢。”
宋舒云看着这二位一唱一和的把她架到高处,顿时笑道:“这帮不帮的,我心里可都有一本账呢。”
二姨母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宋舒云带着歉意的说道:“我这身子不好,得休息了,我就不送姨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给长辈下起逐客令来了?”何大伯的夫人冷言质问,香絮已经开了门。
“夫人们,我们家少夫人要休息了,她身子弱连娘家夫人都不曾来叨扰,想来夫人们也是能理解的。”
香絮几个软钉子把人送走,宋舒云皱着眉头看她们离去,道:“这何家还黏上我了。”
“奴婢听着何家姑娘实在不容易,这么一大家子蚂蟥,任由多大的家业也不够吸的。”
宋舒云点头,起身往外走,在院子里闲逛:“是啊,何家不必许家,许家姨夫肯吃苦又是上进的,帮衬一把无可厚非。”
“何家好吃懒做只想坐享其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宋舒云瞧不上何家,也担心娘家,想想又吩咐道:“回去给娘送个信,把二姨母今天来的事跟她说一声,好叫娘亲心里有个数。”
“是,奴婢这就去。”香絮转身出去,宋舒云发觉自己身边丫鬟是不够使唤了。
改明儿得在院子里挑两个忠心伶俐的,要不然有什么事人手还不够用呢。
不过当下,她有些想楚天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