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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眼看程冬冬都走到门口了，宁鹄却忽然叫住了她。
程冬冬心头一紧，还以为宁鹄是发现了什么，顿时回身看向他，带着几分试探地问道：“怎么了？”
“宁朝我见过了，你就不必再去找他了。”
“谁说我要去找他了？”程冬冬反问道，同时不着边际地松了一口气。
“你不找他，那今天一早，派人进宫去做什么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放心吧，宁朝已经答应，遣人将程姑娘送过来了，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程冬冬闻言，却没有多高兴，反而冷笑一声：“他知道殿下待我如何，也知道倩倩于我多重要，怎么会这么好心，把人送过来？看来倩倩身上的毒，不好解啊，他把人送回来，也好让我亲眼瞧瞧，倩倩过得到底有多苦，到时候，说不得还要求到他跟前去。”
“……”宁鹄见程冬冬火气逐渐上涌，却没有出言安慰，反而默然了一下之后，沉声道，“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不要太相信她。”
对于宁鹄这忽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程冬冬也是一愣：“谁？”
“虽然你和程姑娘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但若是她的性命在他人手里握着，那有些事，她也不得不做。”
程冬冬垂下双眸，并轻抚了一下脖子上的伤痕，忽然道：“殿下知道，明英就是倩倩吗？”
“……”宁鹄一怔，有些不解地反问，“你这么肯定？”
“之前，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易容这种东西，所以一早我也不知道就是她，但若是抛开那张脸，我一想起跟她相处的时候，我就觉得那几天都是倩倩在陪着我。”
“那不一样。”宁鹄道，他明白了程冬冬为什么忽然说这个，“那次遇上你，本就是意外，而且即便如此，她不也还是给你留下了这道疤，和荒郊野岭的那一夜吗？更何况这次，她还是被特意安排进来的。”
“若是旁人，我不会去要，也不会让她来，但我知道你想见她，想看到她平安，所以我让她来了，但我不希望，你因此掉以轻心。”
听着宁鹄认真的话语，程冬冬一时有些无言以对，她不傻，自然明白这些，但是她还是想给程倩倩一次机会，之前她的确被对方吓着了，或许对方真的想过对她下手，但最终没有，这便说明，程倩倩还是在乎她们之间的情谊，这便是程冬冬相信她的理由。
“殿下，咱们先不管倩倩会不会伤害我，您只管告诉我，既然宁朝那晚派倩倩去了尚书府，那倩倩还能置身事外吗？”
“等宁朝的事了了，她自然就可以了。”
“那看来我还有段时间……诶，宁朝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派人把倩倩送过来？”
程冬冬嘀咕了一声之后，便收敛了神色，笑着转移了话题。
宁鹄见此，也只得轻叹一声，不再说下去：“他没说，不过应该也快了。”
“那我回灵华殿了，倩倩要是到了，你遣人送她过来吧。”
“好。”
得了宁鹄的回答，程冬冬笑了笑，便抬脚迈出门去了。宁鹄看着她离开，也没有再叫住她。
而就在程冬冬走远之后，原本退下的青眼又折了回来。
“殿下，六皇子的事即便是了了，怕也是不适合送她走。”
“可若是再等下去，我怕她就真的走不了了。”宁鹄目视前方，眸光却又有些涣散，似是在想些什么，“她怎么会突然这样，我又不傻，自然知道为什么，所以才要趁早送她离开。”
青眼垂了垂头，没有说话。他也知道为什么，但他想的却与宁鹄不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宁鹄偏头看了一眼青眼，“若是把我和冬冬的处境，换做是你和观棋，你也能这般想吗？”
“殿下此言差矣。”青眼眉头轻皱，似是很不理解宁鹄的比喻，“殿下与太子妃，和我与观棋之间，如何能在一处比较？”
“……”
宁鹄怔住了，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般作比较。
青眼和观棋是两情相悦，可他和程冬冬……
一想到此，宁鹄没来由地一阵心慌，连忙长出一口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道：“是我胡说了……你去吧，我自有分寸。”
青眼见宁鹄没什么异样，便应声退下了。
可宁鹄看着青眼退下后，心中的悸动，却没有半分减弱，甚至，更加强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