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在无意间,给程冬冬提了个醒:方相既然不站队,那方锦茵算怎么回事?
所以,她便去相府试探了一番,没想到还真让她试着了。
说起来,宁珏这算是第二次帮她了,还都是大忙,程冬冬觉得有空真得好好谢谢他才是。
不过眼下,她还是要先去找宁鹄。
而宁鹄此时,依旧是在书房内,不过不是在看书,也不是在和青眼、玄衣他们谈论什么,而是在写信,笔下龙飞凤舞,不一会儿便写好了一封信,待吹干墨水之后,便交给了在一旁候着的青眼。
“此去多加小心……”
“殿下!”
而就在宁鹄交代青眼时,屋外忽然传来了程冬冬的叫喊,随后,才见其人跑了进来。
宁鹄见程冬冬进来,便示意青眼退下,随后才看向她,眸光温润:“怎么了?”
程冬冬看着青眼出去,对他手中的信纸有些好奇,但她看了两眼之后,倒是也没有去追问什么,只是看着宁鹄道:“殿下,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怎么忽然问这个?是有什么事?”
“还说呢,你之前不是说,有空就带我出去走走嘛,可你也没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现在来问,你竟然都你记得了,可见是敷衍我的。”
宁鹄一怔,倒真是把这事给忘了,毕竟当时他只是为了堵住程冬冬的话而已,的确是有几分敷衍在,却是没想到她上心了。
不过他也没有反悔的意思,随即轻笑一声:“那你想去哪儿?”
“嗯……”程冬冬想了想,道,“我也还没想好,关键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一看的啊,不过,最好是热闹一点的。”
“热闹一点?那正好,还有小半月就是重阳节了,现在各地应该都在开准备了,哪里都热闹,我倒还真可以带你出去走走,对了,还有重阳节那天,我还能去带你去登高,你之前不也说,今后要陪我过每一个节日吗,现在机会就来了。”
“这个啊,我当然是说话算话的啊,但是重阳节的时候,不是要休沐一天吗,殿下不进宫去陪皇上?”
宁鹄轻轻一笑,眸光闪烁着:“你也知道,我一向对这些节日不甚在意,父皇母后也早就习惯了,反正他们自有人陪着,我进不进宫,也没什么紧要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程冬冬听着这番话,忽然联想起了井宏的事情,顿时有些疑惑,“殿下,我觉得你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名声?”
“就拿这过节来说,以往或许还好,反正逢年过节,若有家宴你便去,没有就在宫里待着,别人也说不了什么,可现在这时候,你要是和我一块出去,就不怕再落一个不孝的名声吗?”
“还有井宏的事,他死了,外面就在传你是杀人灭口,你也一点都不在意,半句辩解也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
宁鹄见程冬冬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起了几分兴趣,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道:“就不能是因为,我对此束手无策吗?”
“什么?”程冬冬一阵错愕。
束手无策?这话就是开玩笑,她都不信!
见程冬冬是这副错愕中,又带着怀疑的模样,宁鹄一时便有些忍俊不禁。
而随着他这一笑,四周的景致似乎也都变得温柔了起来,所有的急躁和尘埃,都被洗去了,只余下一片轻柔。
“因为我觉得那些都不重要,再者说了,清者自清嘛,我又何必去多费那些唇舌呢?”
“不是这样的。”程冬冬皱着眉,反驳道,“你怎么就能肯定,在他们眼里你是清者自清,而不是浊者自浊呢?而且那幕后之人,不管是宁朝还是谁,他们都在等着,你从这个万众瞩目的位置上摔下来,清者自清,有的时候并不能帮你应付这些。”
看着越说越着急的程冬冬,宁鹄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一时间也不由地心头一暖,他下意识抬起手,想将她额前的碎发抚开,但随即意识到不妥,便又放了下来,只看着她,柔声道:
“这个或许是不能帮到我,可我也不需要你来帮我,你明白吗?”
程冬冬心头一阵失落,撇开了目光,绷着脸道:“殿下多虑了,我就是一闲散人,也帮不了殿下什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今天一早你就不见了踪影,还把我派去的人给甩开了,那你不如先跟我说说,你干什么去了。”
“……也没什么啊,就是出去走走,顺便练习一下咯。”
“你啊~”宁鹄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程冬冬却是不服气:“怎么了,有这样的能力不好吗?若是日后被心怀不轨之人跟踪,那我自己也能从善解决啊。”
“随你说好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嗯……没啦。”程冬冬一摇头,“我就是来问你一下,那……你接着忙吧,我回去了。”
说着,程冬冬转身便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