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牵着马车便要离场。
哪知才刚转身,右腿却猛然被什么东西自下而上缠了个结实。
“嗯?”
低头一看,却见鄢懋卿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车,此刻正像条蛇一般死死抱着他腿,眼中含泪巴巴的望着他和他手中的路引:
“锦衣卫大哥,我有天大的急事,求你先把路引还我让我出城吧!”
“你放心,路引上有我的姓名籍贯,我跑不了也不会跑,回头我一定主动前去北镇抚司录口供。”
“你的大恩大德我记一辈子,请大哥行个方便!”
说着话的同时,鄢懋卿还悄然抓了一把沈炼的手。
沈炼手中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冰凉,那是一锭银子,估摸着至少得有十两。
他怎会不明白鄢懋卿此刻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货显然是想让他先仔细看一看路引,了解一下他这庶吉士的身份,再看在上面还有内阁和吏部印章的份上,送他一个人情。
这贪官污吏!
用百姓的民脂民膏行贿,竟如此明目张胆!
沈炼心中不由越发恼恨。
【贿赂锦衣卫,记录在案!】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好歹也是一介庶吉士,百姓眼中的文曲星,众目睽睽之下竟如此不知自重?
瘫坐在地?
抱大腿?
还哭鼻子抹眼泪?
他也是中过进士的人,结识了不少同年,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何时见过这么猥琐贱格的新科进士,还是庶吉士?
沈炼余光已经注意到,此刻就连一旁的车夫看向鄢懋卿的眼神都发生了巨变,竟是那么的不自信。
幸好我与此人不是同年,否则哪怕只唤过他一声“年兄”,都将成为毕生的污点!
这一科的进士,真是倒霉……
“过来几个人,架起来带走!”
……
北镇抚司。
“混账,随我出来!”
当着鄢懋卿的面,陆炳先是板起脸来将沈炼叫了出去,随后外面就响起了他的大声斥责,
“你是怎么办事的,怎可如此对待鄢吉士,回头看我如何收拾你!”
然后才是鄢懋卿听不见的声音:
“我没看错你,这回事情办得漂亮,待我将此事禀报皇上,保你官升一级,等着晋千户吧……”
不久之后,陆炳再推门进来时,身后已经换上了另外一个人。
此人耸着肩膀,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如丧考妣。
“欸?!”
而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鄢懋卿亦是瞬间如遭雷击,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因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日给他开了病状的太医院院使许绅!
“鄢吉士乃皇上蓄士,皇上素来爱惜人才,听闻鄢吉士患上了恶疾,特意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