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难道和大司马有关?”
褚蒜子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哀家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这次,做的有些太过露骨了。”
“七八年前,谢尚谢万先后病逝,我还政于朝,谢家无一人支撑,谢安出不久,为桓温司马,便辞官去了吴兴做太守。”
“这些年来,我好不容易将其调回建康,从侍中升到中护军,以为和桓氏分庭抗礼之力量,他此时却做这种事情,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皇室和桓氏不和吗?”
褚爽沉思片刻,出声道:“他是不是和陛下商量过?”
“也许在陛下看来,现下已经到了不表态不行的地步了?”
“恕侄直言,桓氏如今势大,更深得天下士人拥戴,威望日盛,隐隐要压过皇家了。”
“此时若再不做些什么,只怕日后如钝刀割肉,江河日下,再难翻身了。”
褚蒜子沉吟良久,叹道:“还能做什么?”
褚爽急道:“姑母!”
“桓氏势力之大,已经远超之前任何一个外戚,其坐拥七州之地,到底现今谁才真正掌管朝局?”
褚蒜子叹道:“哀家岂能不知。”
“但没有他们,朝中谁才能阻拒北方?”
褚爽默然,他恨声道:“可惜了,王家似乎全面倒向了桓氏,尤其是这一代诸子,大部分是桓温幕僚,朝中更是…………”
褚蒜子出声道:“王劭前来见过哀家。”
“他想请辞尚书仆射。”
“什么!”褚爽更是惊讶,“他什么意思?”
王劭的尚书仆射是桓温扶植上去,彼时宰辅,尚书令为正,尚书仆射为辅,为朝端朝右。
之前的尚书令是桓温,他数年前辞去此官职后,便由王坦之之父王述接任,但其年老多病,所以大部分事务皆归王劭,也是两边势力权衡后的妥协之策。
而此时王劭竟然要辞去尚书仆射,其中必有缘故,而这一变动,更会让微妙的朝局产生不可知的变化。
褚蒜子道:“哀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王劭家里,最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褚爽心领神会,出声道:“侄回去后,马上去查。”
褚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子侄之中,就你办事最为稳妥,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已经很少了。”
“这些年各大家族,纷纷倒向桓氏,也许谢安是对的,此时再不表态,只怕人心尽失。”
“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北伐不利,这些年来,所有的大胜,都是桓氏打下来的,司马氏光凭皇位,如何让人信服?”
“现下江东士族倒向皇家的倒是不少,但是可用之人并不多,他们没经历过北面战事的残酷,只想着分一杯羹,但无功不受禄,想要好处,哪是这么容易的?”
褚爽想了想,出声道:“不是还有郗氏?”
“其对朝廷忠心耿耿,又是流民帅出身,在北地尤其是徐兖二州,仍存威望,若是他们能够整肃军马,取得北伐胜利,便有希望和桓氏对抗。
褚蒜子摇头道:“二州如今由庾希掌管,且家现在还有多少能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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