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褚爽跟着内侍一路进了寝宫,又有宫女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转过照壁,褚爽就见上首榻上,端坐着一位约四十许,衣着素雅,雍容贵仪的女子,其眉眼旁虽有少许皱纹,但不掩其年轻时候的天生丽质,床榻后方上张斗帐,两女宫女打着宫扇侍立左右。
褚爽连忙躬身拜道:“臣爽拜见太后。”
上首之人,便是太后褚蒜子,其年纪虽轻,但却已经临朝二十余年,这年的风风雨雨,早就将最初天真?懂的她,变成了喜怒不形于外的掌权者。
褚蒜子出声道:“贤侄起身,自家人说话,不用这么多繁文缛节,叫我姑母便是。”
褚爽应言起身,褚蒜子命宫女拿来矮几,褚爽接过,斜着身子坐了,和上首榻上的褚蒜子遥遥相对。
东晋时虽然有类似桌椅的的家具出现,但主流坐具还是矮床和榻,人们皆是席地而坐,就像现今这用于会客的宫室,地上铺着竹席草垫,上首尊贵者坐榻,其高约半尺到一尺,余者皆席地跪坐,前方由矮几等桌案支撑身体,
以示身份之别。
褚爽能够自由出入掖庭,自是因为他和褚蒜子的关系,他的祖父便是褚蒜子的生父,太傅褚哀。
褚裒出身陈郡,不喜朝内为官,苦求外任北伐,后为徐兖州刺史,镇京口,进号征北大将军,永和五年(349年)以征讨大都督职率军北伐后赵,但战事失利败退,次年惭恨病死。
像他这样的人,还有殷浩庾亮之流,皆是出兵前信心满满,一接战原形毕露,这个时代,不是谁都有才能北伐的。
褚爽还没出声,褚蒜子就开口道:“前日谢万的女儿来找哀家了。”
褚爽没想到褚蒜子眉头没闹提起这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她来做找太后什么?”
“难道是为其父贬为庶人的事情伸冤?”
褚蒜子露出古怪的神情,“不是,她是为了婚事来的。”
褚爽奇道:“婚事?”
“她不是嫁给王?了吗?”
“难道两边有龃龉?”
褚蒜子道:“还不是是谢安,他要令其和王?和离。
“不仅如此,谢安还想自己女儿和王珉和离。”
王?王珉是两兄弟,皆是王劭三兄,去世的司徒左长史王治所生,分别娶了谢万和谢安的女儿。
“什么?”褚爽睁大了眼睛,因为太过吃惊,连话都说不连贯了,“叔祖虽为谢氏族长,为何要如此逼迫子侄,不怕被人非议吗?”
褚蒜子脸上露出了恼怒的表情,“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虽然说话带着怨怼之气,丝毫不客气地称呼谢安,但褚爽却不认为褚蒜子是真的讨厌,盖因谢氏和褚氏关系非同寻常。
谢氏褚氏同出自陈郡,褚蒜子是太常谢琨的外孙女,而谢琨是谢安的伯父。
这层关系,才是这二十多年来,谢氏始终坚定站在司马氏皇族一边,爬到顶级高门的原因,谢家苦心经营,一步步走到和王氏并驾齐驱的今天,褚蒜子在其中的功劳所占大半。
不然以谢氏这些年军功不著,反而出现了导致北伐失败的谢尚谢万这种负面因素,不被弹劾就不错了,岂能安稳如今。
褚爽沉思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