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桓氏也争气,除了桓温这个绝对的主心骨外,还涌现了一大批将领,桓云,桓冲,桓石虔,皆有名将之资,这些年和北地势力打得有来有回,随便拉出一个来,战功都顶得上一个大家族,这也是桓秀的底气所在。
其中固然有桓氏把持了江淮军权的缘故,但不得不说,桓氏这两代都是战火里成长起来的,远非建康醉生梦死,只知高谈阔论的清贵族所比。
郗恢将哭得稀里哗啦的谢道粲拉到身后,上前对着桓秀拱手道:“都恢见过女郎。”
“请问长公主安好。”
王谧心道还真是如此,怪不得桓秀如此不怕惹事,人家是真的有不怕事的资本啊。
彼时的长公主只有一个,便是桓温的正室南康公主,其名司马兴男,乃晋明帝司马绍嫡长女,晋成帝司马衍和晋康帝司马岳长姐。
而桓秀作为南康公主亲女,有这种背景,即使是谢这种大族,又怎么敢惹?
桓秀啧啧道:“都恢,我没说你爹啊。”
“上次北伐失败,都是谢万这个笨蛋,连累你阿父郁郁而终,你还去巴结这个谢家爱哭鬼,真让我失望。”
郗恢苦笑道:“谢常侍(谢万)和琅琊王氏有姻亲,我都固然不足道,但王谢皆有子弟为大司马效力,只怕此话不妥啊。”
桓秀听了,也是意识到说的有些过了,都说的人,是娶了谢安女儿的王导之孙王?,也是王谧三伯的长子,其和谢玄同为桓温主簿,可以说如今王谢之中有才干的子弟,大都被桓温招揽了。
想到这里,桓秀哼道:“我本来也不想和她计较,是她先没事找事的。”
谢道粲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我开始根本没认出你来,我怎么找你事了?”
她指向王谧,“我明明骂的是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郎罢了!”
桓秀见了,好奇道:“他一个卖杂货的,怎么得罪你了?”
正在吃瓜的王谧没想到瓜皮落到了自己头上,赶紧后退两步,“谢家女郎,你下棋输给我的侍女,这怎么能怪我?”
桓秀听了,吃惊地睁大眼睛,“什么,你那个侍女,下棋能赢她?”
也难怪她惊讶,因为谢道粲的棋力,是得到彼时号称建康高手前三的谢安称道的,虽然是以女子标准,也已经说明其不俗了。
而且谢道粲脑子也很轴,只要遇到下棋,根本不知变通,每每全力以赴,桓秀就是因为和谢道粲对弈的时候输得太惨,甚至被屠龙屠到全军覆没的,所以看到机会,便跳出来和谢道粲为难。
也正因为谢道粲极为自傲,所以被青柳击败的时候,才会饱受打击,当场泪崩,事后怪到了王谧头上。
她的父亲谢弈脾气极臭,所以家教在士族中也是出了名的差,于是她说话常常口无遮拦,却颇受谢安喜爱,认为是至情至性。
几方纵容之下,她脾气越发跋扈,今日她出游散心,却是偶然看到了让她切齿痛恨的王谧,于是上来撒气,却没想到遇到了另外一个棋盘上的冤家桓秀,这才搞出这么一地鸡毛的事情来。
王谧出声道:“只是偶然罢了,算不得数。”
他向郗恢一礼,“又和郎君相会了,幸会。”
郗恢还礼,笑道:“没想到王兄在这里,当真是高人隐于市。”
“上次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