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您看范隐在这上头的天赋有多高?这才多久,就又有新东西了!”
“您怎么能让那些官场上的俗事,去耽误他呢?”
“就为了那个什么反贪腐,他都好几日没回家了!”
陈平平的声音依旧平稳。
“发明创造,于他而言,只是兴趣。”
“为国请命,才是他真正的志向。”
“这次的反贪腐,可是他自已一力发起的。”
范健还想再说什么。
“行了。”
换好了常服的庆皇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
“朕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两个老东西,怎么又吵起来了。”
他坐到平时制作弓箭的矮桌后,眼神扫过二人。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宛儿,朕已经赐婚给了范贤,人家小两口也情投意合。”
“范隐,也跟都察院彻底撕破了脸。”
“除了监察院,他已经没别的路好走了。”
“你们现在吵,还有用吗?”
范健梗着脖子,小声嘀咕。
“内帑那边,又没事。范贤接了,他哥帮衬着,不就成了。”
他抬起头,看向庆皇。
“至于范隐这边,还不是陛下您,非要给他挖坑。”
“结果呢,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眼。”
“您一挖,他就往里跳。”
“跳了也就算了,他还顺手给自已埋得严严实实。”
“现在想把他从坑里刨出来,都难了。”
庆皇被范健这番话,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范健。
“你个老东西,照你这么说,倒全是朕的错了?”
范健立刻躬身。
“臣可没这么说。”
“滚。”
庆皇的声音里透着压抑的火气。
范健如蒙大赦,立刻行礼。
“臣,告退。”
说完,转身就走,步履轻快。
看着范健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庆皇哼了一声。
“这个老东西,是越来越放肆了。”
陈平平笑了笑。
“他这也是爱子心切。”
庆皇瞥了他一眼。
“说得好像谁不是一样。”
他坐在那张平日用来制作箭矢的矮桌后。
但今日,他没有拿起弓矢。
他从桌下的暗格里,取出几个精致的木盒,还有一个石制的研钵,一根沉重的药碾子。
庆皇坐下,将一盒黑色的块状物倒进研钵,拿起药碾子,开始一下下地用力碾磨。
“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回响。
碾磨片刻,他将研钵里的粉末倒在了一张干净的皮纸上,还用药碾子在钵壁上轻轻敲了敲,似乎生怕浪费了一点一滴。
陈平平控制着轮椅,无声地向后挪动了半分。
庆皇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你这是做什么?”
陈平平的目光落在那一堆细腻的黑色粉末上,声音低沉。
“陛下,这是火药。”
庆皇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就在这时,候公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躬身行礼。
“陛下。”
“何事?”
“太子殿下求见。”
庆皇的动作不停,又拿起另一盒黄色的粉末,继续碾磨。
“让他进来。”
候公公应声退下。
很快,太子李承乾快步走进书房,他神色恭敬,躬身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庆皇头也不抬,声音平淡。
“有事?”
太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父皇,是关于……范隐担任太子少师一事,儿臣觉得,此事或可再行商议。”
“哦,这事啊。”
庆皇手中的动作不停。
“没得商量。”
“朕说了,他还需要沉淀沉淀。”
太子还想争取。
庆皇却又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
“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没他弟弟沉稳。”
“赖铭成被他气晕在殿上,他倒好,就在一旁看戏。”
“还是范贤,知道上前救治。”
太子一时语塞。
庆皇轻轻叹了口气,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想当初,两国和谈后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