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已是别无选择。
文聘低头思索良久,权衡利弊,最终重重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便依监军之计!某麾下有一军侯,名唤张嶷,乃是巴郡人氏,自幼在山中长大,熟悉山地环境与越人习性,且为人勇猛机警,颇有智谋,可当此重任!”
“如此甚好!立刻派人将他唤来!”林凡心中一喜,连忙吩咐道,这张嶷,他也曾有所耳闻,确是个可用之才。
就在林凡与文聘紧锣密鼓地筹划西山借粮之事,挑选随从、准备礼物、斟酌说辞,忙得不可开交之际,江夏城内,那被先前几次强硬手段暂时压制下去的暗流,因为持续加剧的饥饿和对未来的绝望,再次开始汹涌涌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潜藏着毁灭的危机。
这日深夜,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只有巡夜士兵的脚步声偶尔在街巷中响起。林凡正在衙署内,就着昏暗的灯火,仔细核对张嶷等人出发前准备的礼单与说辞,反复推敲每一个细节,生怕出现疏漏。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伴随着亲随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监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城东辅兵营炸营了!有奸人趁机煽动,说要开城……开城纳降,向江东周瑜讨一条活路!”
林凡心中猛地一沉,如同被一块巨石砸中,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连日的饥饿与战争压力,终于冲垮了部分士兵最后的心理防线,绝望之下,竟选择了开城投降这条路。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案几旁的佩剑,剑鞘撞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对亲随厉声喝道:“立刻派人通知文将军,按预定方案派兵弹压,务必控制住局势,切勿酿成大乱!你亲自带一队精锐士兵,随我前往东营!”
亲随领命,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飞奔而去。林凡也快步冲出衙署,翻身上马,朝着城东辅兵营疾驰而去。夜色深沉,马蹄声在寂静的街巷中格外刺耳,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当林凡赶到城东辅兵营时,场面已是一片混乱不堪。数百名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辅兵聚集在营寨中央的空地上,一个个眼神赤红,情绪激动,如同失控的野兽,与前来弹压的文聘亲兵相互对峙着,推搡叫骂声、哭喊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混乱不堪。几名衣着相对整齐的士兵混在人群中,正高声呼喊,煽动着众人的情绪:
“大家别傻了!守下去也是饿死、战死!倒不如开城投降,向江东周都督乞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林凡那小子自己都自身难保,被许都猜忌,迟早要倒台,难道我们还要跟着他一起死吗?”
“对!打开城门!迎周都督入城!周都督仁慈,定会给我们一条生路!”
文聘站在亲兵队伍最前方,脸色铁青得如同锅底,手中紧握长刀,刀身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怒视着骚动的人群,眼中满是怒火,却又投鼠忌器,这些都是江夏的守军,若是强行屠杀,必会动摇整个军心,只能暂时压制,等待林凡到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看到了策马赶来的林凡,骚动的人群稍微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声浪,无数道混杂着绝望、愤怒、不甘和哀求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如同实质般沉重。
林凡翻身下马,将佩剑握在手中,却并未出鞘,他缓缓走到双方对峙的空地中央,目光平静而锐利地扫过那一张张因饥饿和绝望而扭曲的脸庞。他没有拔剑相向,也没有厉声呵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我知道,大家饿了,也怕了。”良久,林凡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